一程霜雪，一路繁花(自由的放空)_不经意间的至暗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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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的至暗时刻（第1页）

这时候的卡片对于程程来说的意义就是兰玉对她的支持，后来它的意义越加重大，见证了她的风光与落寞，阳光下的怒放与冷风中的凋零。无论灿烂的笑容或是心伤的眼泪还是难言的心事，卡片都默默接受着，静静聆听着。

当程程新生后的第一滴眼泪落在卡片上的时候，是距离她来到这里的三个月后，奶奶在一个阴阴的天气里被潮湿的风带走了。程程趴在医院的座椅上嚎啕大哭，她一直把奶奶当做自己的亲奶奶。病房里奶奶的家人围在奶奶的身边，悲伤的忙碌着，她想要拉着奶奶的手再叫几声奶奶，可是她无法触及，只能站在病房的门口隔着人墙默默的跟奶奶道别。当奶奶盖着白布被推出病房的时候，她掏出卡片，用它的背面接着她的眼泪，第一次她明白了失去的滋味。

奶奶的儿子非常肯定程程的工作说了她不少好话，老板特意安排程程到一家条件好要求高的人家，当然工资也高了不少。程程收拾好了心情，打算继续好好干，争取早日开公司。

抱着美好的憧憬程程开始了她的第二份保姆工作，这次跟上次还是有区别的，不用照顾老人，只是负责做饭和打扫房间，看起来是轻松了不少，可是在这户人家程程却感到未曾有过的紧张和拘束。

主人家是典型的三口之家，夫妻两人都有各自的工作平时非常忙碌，三十来岁，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小孩儿上寄宿学校一周回来一次。平时夫妻两个很少说话，回到家总是各忙各的，一直安安静静的，即使周末孩子回来也没有多大差别。有人性子喜静她是知道，可是程程非常的搞不懂，为什么会静到如此境地。

有一次小孩儿好像是得了什么奖，来家里祝贺的人不少，女主人嘱咐程程做准备。程程还是很高兴的，来了一个月了总算有了点热闹的气氛了。程程积极的做了充分的准备，还主动去说了些祝贺的话，想着这个家的气氛会活跃些了吧。可是当客人走后，最后一袋垃圾被丢掉，一切却都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仿佛未曾有过些许喧闹，程程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她又不懂了。她当然不懂了，家庭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她自己根本没有概念，她只是隐隐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她的茫然只是刚刚拉开了序幕，接踵而来的将是一连串的波涛汹涌。

那是程程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春节，程程从来没有好好过过这个每个中国人心中最重要的节日。主人家要回老人家里过年，所以程程不需要准备什么，她只是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自己一个人吃着，一个人看着春节晚会，很开心很轻松的庆祝新年的到来。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程程跟着电视里倒数着，准备着对自己说新年好。门铃却响了起来，程程疑惑着打开了门，男主人站在门口扶着墙壁，看样子是喝醉了，程程赶紧将他扶了进来。一个成年男人哪是一个小姑娘扶的动的，程程连拖带拽的正在使劲，男人却狠狠一把推开了她。程程坐在了地上，屁股摔得生疼，还没等她站起来，男主人一把拉起程程向房间走去。程程反应不及只觉得手腕被箍的生疼，她使劲的挣扎着，嘴里喊着：“停下，先生，你要干嘛，放开我。”男主人头也不回的一甩手，程程扑倒在卧室的床上，程程还来不及起来，男主人就压了上来，程程想要推开他的胸膛，现自己根本是螳臂当车。程程胡乱的使着力气想要摆脱男主人的纠缠，她不是不知道男主人想要干什么，她从以前跟她玩儿的混混那里多多少少听到过男女之间的事情。她只是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她如此的挣扎更加助涨了失去理智的男主人的欲望。

当狂风暴雨过后，一切看似都归于了平静，程程躺在凌乱肮脏的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她感觉顶上的那盏灯离自己越来越远光线也越来越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暴怒的叫喊：“你们在干嘛，狗男女，不要脸……”

程程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猛的拽起，脸立刻向一边偏了过去，另一边的耳朵嗡嗡的响。“贱人”尖锐的声音刺穿了程程的呆愣，脸上传来火辣的疼痛，吊灯一下离眼睛好近，程程被光线晃了眼，她连忙收回视线，看见的是女主人怒气冲冲的脸，程程有些看不清楚，眼前有两团黄色的光晕，程程闭上眼睛甩了甩头，更是一阵眩晕。后退一步坐在了床上。

“你给我起来，谁允许你坐我的床。你个贱人，早都看你不顺眼了，长的一副狐媚样，现在又在这儿扮弱小，给谁看呢，敢勾引我老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太太。我没有，是……”

“啪”又是一耳光，程程话说了一半突然被打了一巴掌，牙齿咬到了舌头，只觉得满嘴腥甜。

“啪，啪，啪……”连着多少下程程已经记不得了，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只看到男主人比昨天更狰狞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自己就像个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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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程努力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怎么世界变得这么狭小了，连面前叫自己名字的人的脸都只有一半了。是保姆介绍所里那个好心的阿姨，程程只能看到阿姨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听不真切在说着什么。程程被扶了起来，阿姨帮她穿好衣服，领着她走了出去。

阿姨把她安置在了一个小旅馆里，买来药膏给她擦了起来，程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只要牵牵嘴角，就能疼的她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

“你别动，我都知道了。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看你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不学好呢，勾引有老婆的男人，这是不要脸你知不知道。之前你干的挺好的，我还想着你是个本本分分的孩子，将来给你介绍个好小伙子。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都替你觉得害臊。”

擦完了药，阿姨拍拍屁股准备离开。

“你的东西我给你拿过来了，介绍所你也不用回去了，你先在这儿住着把你的伤养好，等伤好的差不多了还是回老家吧。哎，还是眼皮子浅啊，禁不住大城市的诱惑。”说着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程程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感觉怪怪的，程程找到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影像，叫出了声。这还是自己吗？整张脸明晃晃的紧绷绷的，一道道青紫的血痕仿佛要撑破束缚跳出来一样，嘴巴像两条香肠向外翻着一道道的口子渗着鲜红的血，鼻子也像一边歪了过去。就像是注了水的猪头，让人厌恶至极。

程程那时并没有担心自己是否会毁容，因为强烈的疼痛感已经主宰了她的意识，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程程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滴泪也不曾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