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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桥忙活完,把锅里的蒸蛋端出来,滴了几滴香油,放在案板上晾着。来到院子里。
“博阳,博文你们放学了呀,肚子饿了吧。”柳桥笑着朝两个侄子走过去。
“你是谁呀,怎么从我家出来的?”柳博文歪脑袋看着柳桥问道。
“你猜猜我是谁,不认识了吗?”柳桥逗他。
柳博阳十岁了,看着跟个六七岁的孩子一样,柳博文六岁,看着就是个小萝卜头。
两个孩子瘦的皮包骨,和江春花那两个虎头虎脑的胖小子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柳桥不禁感叹,柳菊花对孙子都这么抠的,俩孩子看着明显的营养不良,现在谁家还吃不饱饭,孩子正在长身体,舍不得给吃点好的。
回来看到她做的那一桌子好吃的,会不会气的掀桌子呢,应该不会,气肯定得气死了,但是掀了桌子就都浪费了,舍不得啊。
柳桥掏出兜里的糖,给哥俩一人递了两个。
柳博阳快的接过去,柳博文看着眼前的糖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依然没伸手。
“哥,你别吃,她再是坏人,再是人贩子了,这糖肯定有毒的,吃了中毒了就把你带走了。”柳博文看哥哥剥开糖纸就要往嘴里放,着急的提醒。
小家伙警惕性还挺高啊!
因为早些年陌庄镇的初中丢了好多学生,周围的村庄包括黑河村的孩子都在这个镇上读初中。
并且在去陌庄镇的必经之路有一段两面环山,没有住户,也给人贩子了可乘之机。孩子晚上下课之后,回来的路上很不安全。
据说老师和人贩子合伙贩卖学生,连连丢孩子,当时的广平县县长都被惊动了,要求严查严打。
最后有坐牢的,还有好几个死刑的。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村里大人小孩人尽皆知。
从那时候起,没啥文化的农村人才知道即便买卖自己的孩子也犯法,但是依然无法完全杜绝这种自由买卖,只是由原来的光天化日转到了暗地里。
“没事,可以吃的,我好像认识她,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柳博阳抓耳挠腮,想破了脑袋。
可不是嘛,三年多没见,以前见过,现在也都忘了。那会的柳博阳七岁,柳博文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屁孩,更不记得了。
“我是你们的姑姑啊,好几年没见都忘了吧,拿着,放心吃吧,厨房里还有好吃的呢。”
“姑姑?我们有姑姑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没说过啊。而且我也没见过。”柳博文狐疑道,还是没有接糖果。
“你这小屁孩,这不见了嘛,现在不就见过了。”柳桥无语了,咋说都不信,她是货真价实的姑姑啊,还要怎么证明呢。
柳菊花他们不跟孩子提她,再正常不过了。
就像他们不许孩子们接触柳桥爷爷奶奶一样。
“你来堂屋看看,那坐着的是你姑父,怀里抱着的是我女儿,你们的妹妹,哪个人贩子出来还带个孩子。”柳桥指向堂屋方向。
“你说啥我就信啊,我是小,又不是傻,谁知道那孩子是你的还是你拐来的。”柳博文瞪着眼睛,一副你才骗不了我的样子。
“”柳桥语塞,这还真是不死不休啊。
柳桥不跟他辩了,累死了!咋说这兔崽子就是不信,把糖装口袋里。
转身回厨房拿了两把勺子,把案板上晾的差不多的鸡蛋羹端了出来。
在哥俩眼前晃了晃,柳博阳眼睛都直了。
“这是给我们吃的?”柳博阳不确定的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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