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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见她捂着胸口,嘴唇颤抖,一声惊叫:“夫人!”
时微拧眉,这老太太又在装病吗?
半年前,周琼芝有次约时微喝下午茶听评弹,跟她讲了一段旧时十里洋场戏子与贵族公子哥的相爱,却因为身份门第关系,被家人拆散,不能相守的故事。
她说:“微微,现在不是旧时候了,我们都尊重你的职业,不过,人言可畏呀,你一个豪门少奶奶,还要登台跳舞献媚,别人家都笑话咱家呢!”
时微听出,她是不满她去舞团上班,“妈,不管评弹、京剧,还是芭蕾,都是艺术,那些人一口一声戏子,笑话我,那是他们认知层次低。”
这老太太脸色一白,当即捂着胸口,说心脏疼,躺了三天,给她立威。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拉时微回神。
开门,是季砚深。
男人穿着睡袍,脸色黑沉,手里拿着手机,“你刚刚跟我妈通话,都说什么了?”
“她现在,心脏病发,正被送去急救!”
“你是不是告诉她,你的病了?时微,你跟她说实话,是想气死她?”
他语气里明显带着质问与指责。
就在周琼芝对佣人递眼色后,佣人就给季砚深打电话了,电话里说,老夫人和少夫人通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发紫,还问“你有什么病?”,然后老夫人就晕倒了。
时微呼吸一窒。
果然,这老太太又“病”了!
同时,也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
“季砚深,你以为我是故意气她?”她气愤反驳,“是她明明知道——”
季砚深已经匆匆出去,丢下一句:“赶紧换衣服,我们连夜赶回江城,我妈前不久才被我传染过肺炎!”
肺炎……
他的肺炎是因她而得的。
这又是指责。
……
两人乘私人公务机,连夜赶回江城,直奔季氏旗下贵族私立医院。
据医生所述,季母突发心绞痛,好在送医及时,经过急救,现在体征平稳,只是情绪不甚稳定,一直在默默流泪。
季砚深攥了攥双手。
到了病房门口,他刚要推门,又折回,对时微淡淡道:“我先去抽根烟。”
时微挑眉,看着他高大背影,“你认为,她是刚知道我的病,担心不能给你们家生孩子,在伤心难过,你心疼她,很无奈是吗?”
季砚深顿足,转身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这还用问吗?我叮嘱你千万瞒着她,她不能受刺激,爷爷也催着,她压力大得很,你为什么要告诉她?”
时微苦笑,“那我要是说,她早就知道我的病,一直在装不知道呢?电话里还想让我去做试管婴儿,我只好跟她说穿了。”
季砚深眉心紧皱,一脸不可置信,“我妈怎么可能早就知道!”
时微知道他不信,婆婆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说她一句不是,有时还会因为他一个人回老宅,唠叨他:“你怎么不把我儿媳带回来,我只想她,下次再一个人回来就不要来了!”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翻找到一段婆婆和梅姐的对话录音,点开播放,送到季砚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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