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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芙卡蜷缩着身子,以凄惨的姿势锁在狭窄的铁笼里。
就在刚刚,目送着城主与小朵跳入暗道逃生之后,她被提出了地牢,满脸阴沉的巴格瑞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挥手示意手下把她押走。
随后,她被塞进笼子里,一路重兵押送带到了巴格瑞斯新建府邸的后院,被监视在最平坦,任何人都无处藏身的空旷后院中心。
四个手持长矛的家丁,时刻不离地分立四面紧盯着笼子里的自己,只要有一点异动,那闪亮尖锐的枪尖会立刻指向笼中。
唯恐自己再弄出什么花招,他们的目光时刻不离地锁定在她身上,哪怕是吃饭撒尿也丝毫不离开半步,就在她的笼子不远处解决了,那长矛不论何时始终指着笼中的自己。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俘虏一旦妄图逃跑,就地格杀。
这一次不是开玩笑的了,不是像之前几次还留有余地的监禁了。
只要自己有一点逃跑的可能,他们会直接隔着笼子将自己乱枪刺死。
她知道,巴格瑞斯现在之所以还留自己一命,也只是要拿自己当做人质,在大军围城的危机时刻用以要挟投鼠忌器的城主。
但此刻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她只是满心盼望着城主能够顺利突围,平安控制城外的官军部队。
她浑身微微颤抖着,紧紧蜷缩在笼子里,自己刚刚在地牢里那难受的感觉此时又回来了,并且这一次症状来的凶猛的多,已经完全扛不住了。
米芙卡难受地紧闭双眼咬着嘴唇。
自己是病了吗?
但那感觉又不像生病。
浑身一阵阵难熬的焦躁感不断上涌,皮肤感觉上在干燥的热中逐渐开裂一般,心悸,喘不上来气,有种如坠深渊的心慌感,心脏狂跳不止。
血管在抽动,仿佛无数细针在身体内部划着,意识甚至都恍惚了起来。
她浑身呈现吓人的惨白,不住地淌下虚汗,视野模糊,在痛苦中的大脑逐渐陷入朦胧。
她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在身体的煎熬下已经没了时间概念。
视野与意识模糊了,一切都沉没入迷茫的海。
那冰冷的一片虚空中唯一留存着一道身影,在一切逐渐淡去的背景下一点一点清晰了。
那是莉莉安姐姐么?
在这至暗绝境的地狱边缘,她会像童话故事一般来到自己身边的么?
呵,哪会有那样的事啊……
那四周的景物模糊着,那道逐渐拉近的身影却似乎愈清晰,几个手持长矛凶神恶煞的家丁,此刻一个个东倒西歪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踉跄着倒下了。
那身影逐渐放大在朦胧的视野,直到幽幽的体香都依稀可辨。
米芙卡听到了锁孔中钥匙转动的声音,笼门打开了,在迷离的香风中她被拥入柔软的怀中,她睁开眼,蒙着雾气的双眼视野中,唯一愈清晰的是莉莉安姐姐含泪的俏脸。
这不是梦么?
米芙卡勉强动起僵硬的嘴唇,她第一次感觉到连说话都如此困难。
“我,我要死了吧……”
“不,不……米芙卡,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身体怎么这么凉……”
“我……是……生病了吧……”
“不,不对,你这样子,看起来怎么,怎么像是中毒了?你吃过什么东西?”
“我都……和别人一起吃的……”
米芙卡在莉莉安关切的追问下,原本已经涣散的精神稍微回来了些,她闭着眼睛咬着嘴唇,难受地从嘴里挤出字来。
思想稍微活络了些,她微微思考起来,自己这几天吃的,都是和别人一样的饮食,哪怕是地牢里的那几张烙饼,也是和阿希利尔和小朵一起吃的。
非要说的话,自己,自己只是吃过那两包药。
莉莉安看着怀里的米芙卡,勉强活动起麻木的手指,缓缓伸进怀里掏出了已经瘪了的药包,但刚拿起来闻到残留的味道的一刻,本来奄奄一息的米芙卡却骤然着了魔一般猛地瞪大眼睛,双手胡乱抓着状若癫狂地抓起药包疯狂喘息着,把药包贴到脸上,贪婪地猛烈嗅闻着上面残留的药渣。
莉莉安吓得手足无措起来,她第一次看到米芙卡这样恐怖的表现,她用力拉扯想把药包扯掉,可眼前的米芙卡双眼充满血丝喘息不止,那柔弱的小手此刻竟暴起青筋死死抓着药包。
指甲划破了莉莉安的手腕,淌出的腥血似乎终于让米芙卡神智稍微恍惚,药包被莉莉安夺过去扔出好远,而这一刻的米芙卡似乎再次失去了力气,软软地瘫倒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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