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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奚落声和嘘声齐福置若罔闻,他走上前,拿了黑纱后,径直走进了判命烛中。
然后又缓缓地蒙上眼睛。
失去了视觉,嗅觉和听觉肯定会更加的敏锐,但齐福奇怪的是,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也闻不到了。
齐福逆时针开始转圈,随着衣角带起的风,他好像看到了那七盏判命烛,昏黄的屋内,烛火摇曳。
整个屋内蔓延起了淡紫色,和他前几日做梦时一样。
他的额头像是被贴上一个东西,热热的、麻麻的,无形的气流在屋内涌动,像是蛇形的东西在屋内飘荡。
渐渐那团流动的东西成了实体,是个人首蛇身女子,同样穿紫色衣服,只是这次她耳朵眼睛是红色。
女子通身没有一点神性的浩然正气,反而有一股子邪气。
她嘴巴里默默念念有词,嘴巴越动越快,齐福只觉得一瞬间心口刺痛,他心里隐约清楚这只是幻觉,但人醒不了。
判命烛的烛火摇摇欲坠,齐福心急如焚。
再不去拿龟甲,怕是烛火要灭了,灭了一盏就要失去五感,这要是齐齐灭了,他不得命丧这里。
可是动不了!
那女子渐渐毕竟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刀口正对着他的碗间划了一刀,刀口不深,但有点疼。
他能感觉到血液在流动,慢慢的,身体很冷,冷得刺骨,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和无力的恐惧。
齐福害怕的身体不自觉颤抖。
怎么办?
情急之下,他发现舌头嘴巴可以动,干脆心一横,咬了一口舌尖,刺痛感传来,齐福被惊醒了。
依旧是浓稠淡紫色的梦境,这次只剩下他自己和判命烛,烛火眼看着就要熄灭了,齐福身随意动,冲过去一把攥住了坤位的龟甲。
“龟甲挂线断生死,刀入三寸剔阴骨。”
在齐铭的默念一声之后,齐福手中的龟甲忽然裂成网状,接近着化成了粉末。
齐福听到了旁边的窃窃私语声。
“这是什么情况啊?龟甲成粉末了,烛火也灭了。”
有人接话:“按照规矩,龟甲裂了就行,成粉末还是近百年第一次见。”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看来是第一个仪式结束了,齐福伸手扯下蒙眼的黑纱,和一脸疑惑的齐铭视线对上。
“齐叔,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齐铭反问他:“你有什么感觉吗?五感还在不在?”
“没什么感觉,听觉、嗅觉、视觉都在。”齐福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又跑去齐海身边:“爷爷,你掐一下我。”
老爷子毫不客气的伸手,朝着齐福的脸,狠掐了一把。
“哎呦,痛痛痛,爷爷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齐铭没再说话,眼神示意齐福吃口供果,看看味觉还在不?
齐福走去供桌前,拿起一颗蛇果,咬了一口,眉毛瞬间拧了起来。
张晖见缝插针的说:“是不是吃不出味道了?没关系,你废物大家早就都知道!”
“哈哈哈……”旁边和齐福一起参加抓周的小孩们也笑了,“齐伯伯,失败了没关系,咱们下次再来。”
齐福慢条斯理的咽下果肉:“这果子脆是脆,就是有点酸。”
“不可能,你肯定是怕丢脸,装的。”
张晖一把抢过齐福手里的果子,咬了一口,又立刻吐了出来,这果子卖相是好,但是真他妈的酸。
齐福故意对张晖说:“不酸你别吐啊?”
“你别高兴得太早?你还不一定能结血契呢!”张晖吃了瘪,语气满是不屑。
齐铭打断两人:“这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既然你的五感还在,或许是过了第一关,接下来看你能不能进祠堂了。”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能进祠堂就是意味着被选上了,但齐福到底进不进得了,还尤未可知。
齐铭问余下几个孩子:“下一个进判命烛的是谁?”
其他男孩子都无动于衷,小孩子对这种事情到底还是有点怕的,一个个推诿,总想着再拖一拖。
“我来!”
人群中探出来一颗小脑袋,头顶扎了两个羊角辫,尾巴弯起来冲天,小姑娘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大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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