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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的话音刚落,产房的门便应声而开。
许逸眼前骤然亮起,几乎是踉跄着大步冲上前,喉咙紧得像被什么攥住,满心的急切堵在胸口,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定定地盯着医生。
“许先生放心。”医生语轻快却字字清晰,
“少夫人开指十分顺利,胎位正得很,胎儿已经开始入盆。我们已为她施了麻药,预估两小时内就能生产,您在门外稍等就好。”
“……好。”许逸喉结重重滚了一圈,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半分。
还好,至少一切顺利,至少她不必像张婶说的那样,被分娩的剧痛折磨整整两天!
此时,医院外的夜空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这场生产来得仓促又突然,谁也没来得及通知旁人。
唯有一人,循着消息赶了过来。
产房内暖意融融,顾念躺在盛满温水的分娩缸里,温水漫过腰际,随着她的呼吸荡开细碎的涟漪。
她攥着缸沿的指节泛着青白,额前的湿黏在汗湿的脸颊上,每一次绵长的呻吟里,都裹着咬牙的韧劲。
助产士立刻俯身贴近,掌心隔着温水稳稳托住她的后腰,声音平稳得像定心丸:
“很好,少夫人,气息再沉一点。宝宝已经在往下走了,我们跟着你的节奏来,不急。”
旁边的护士迅调整着水下监测仪的探头,屏幕上的胎心曲线规律起伏。
她轻声报出数据:“胎心,羊水清澈,产妇血压o,状态稳定。”
整个产房里没有慌乱的指令,只有条不紊的配合。
顾念强压着痛感,努力跟着助产士的指引调整呼吸,一步一步朝着终点撑。
产房外,随着等待的时间推移。
焦急让空气绷得紧紧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焦虑。
许逸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紧闭大门,只觉得每一秒的等待,都像被无限拉长,漫长得让人煎熬。
“老许!怎么样了?”
陆远白的声音老远就撞了过来,人还没走近,语气里的急切已经藏不住。
“小白?”
许逸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却立刻落回产房门口,心不在焉地问:
“你怎么会现在过来?”
“前几天来医院,我特意跟你助理叮嘱过,让他一有情况就跟我通气。”
陆远白走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逸也抬手回拍他的手背,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沙哑,却满是感激:“谢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陆远白笑了笑,又追问:“顾念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很顺利,孩子两小时内就能生下来。”
许逸的回答简短,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扇门,仿佛要透过门板,看到里面的人。
陆远白点点头,也不再多话,就这么安静地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等。
直到天边的太阳彻底跳出地平线,暖融融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漫进来。
产房里的进展也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刻。
顾念在最后一次用尽全身力气的绵长呼吸后,一声清亮又响亮的啼哭,突然在水汽氤氲的房间里炸开。
“生了!生了!”
助产士难掩兴奋地大喊,立刻从水里小心翼翼地抱起婴儿。
刚出生的许沐洲,漂亮得简直出了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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