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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esp;&esp;“变化”意味着发展和进步的可能，诺克斯笑眯眯地说：“所以你们才是星球的灵长嘛，比起个体的长久存续，人类这个族群选择了对整体而言更加有利的前进方向——你大可以为此而感到骄傲。”

&esp;&esp;他无法完全认同。

&esp;&esp;地球上有七十亿人，这其中有无数人生活在痛苦与挣扎当中，就连他现在所在的这座城市，也一并容纳了大量的罪恶与污浊。

&esp;&esp;这些具体的、切肤的痛苦与挣扎，在这个人的眼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esp;&esp;“不要试图共情他们这些生物的思路”，康斯坦丁曾经很明确地向他提出过警告——那些幻想种，只知道遵从自身欲求和目的行动的生物，即便经历了时间的推移，他们中的大多数也绝不会有一点长进。

&esp;&esp;摇曳的灯光下，布鲁斯不再理会这种幻想生物所特有的傲慢，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对方那条坠有点点星光的裙子上。

&esp;&esp;以他现在的距离，能够清楚看到这条裙子上有精细编织过的花纹，无数纹路排列出图案，又与装饰用的宝石交织在一起。裙子在舞蹈的动作当中翻飞，视线一晃，诺克斯伸出手，挡在了他的眼睛前面。

&esp;&esp;“别看得太仔细，也不要看得太贪婪。”

&esp;&esp;对方笑了一下：“这会对你们的精神产生负担。”

&esp;&esp;“……这是一件魔术礼装？”

&esp;&esp;布鲁斯立刻反应过来，刚刚一直盯着这条裙子看，他确实生出了一点隐隐的偏头痛。

&esp;&esp;“算是，它的功能很多，最简单的用途就是让周围一定范围内的人丧失戒备心。”

&esp;&esp;诺克斯说：“穿着这件衣服行动，对我来说会比较方便……不过似乎，你不太受这件礼装的影响。”

&esp;&esp;这确实是件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事。布鲁斯·韦恩的精神抗性在人类这个生物族群当中似乎太过突出了——他毫无疑问是个没受过魔术师教育的普通人，却不吃丿精神诱导，很难被精神暗示，可以在梦境当中恢复清醒，现在甚至能够抵抗魔术礼装的群体干扰效果。

&esp;&esp;“说实话，如果你现在告诉我自己是个隐藏很深的魔术师，我也不会感到太过惊讶。”

&esp;&esp;诺克斯笑了一下：“毕竟像你这样的人类实在很罕见。”

&esp;&esp;这应该算是某种夸赞，但韦恩先生显得无动于衷。说实话，在见到对方的那一瞬间，他确实有种眼前一亮般的惊艳，但一旦想到圣杯战争和哥谭种种令人头痛的麻烦，就足够他迅速冷静下来了。

&esp;&esp;至于周围那些被蒙骗蛊惑得飘飘然的家伙们（他甚至都没怎么认真哄骗他们，态度显得非常敷衍），只能说，他们还需要更进一步的锻炼。

&esp;&esp;在舞会还没有进入后半场的时候，布鲁斯就带着诺克斯匆匆离去，大家都能看出这位来路不明的漂亮小姐一定是走了好运，但谁知道这段露水恋情又能持续多久呢？毕竟那可是布鲁斯·韦恩，随随便便就能掀起新一轮话题。

&esp;&esp;实际理由则很简单。

&esp;&esp;首先，现在是晚上，让韦恩先生尽快退场意味着蝙蝠侠可以马上上工；其次，任由一个魔女在这种场合放飞自我，他作为哥谭这座城市的监管者和义警也很难接受。

&esp;&esp;最后，这么做一定会很有话题度。

&esp;&esp;布鲁斯拉上汽车车门，一气呵成地把诺克斯塞进副驾驶，按住对方的肩膀系上安全带，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算酒驾。诺克斯看了他一眼，伸手在膻中穴的位置上点了一下，一阵几乎让人想要呕吐的晕眩之后，他身上的酒精味迅速消散殆尽。

&esp;&esp;“‘转移’的魔术。”

&esp;&esp;诺克斯说：“放心吧，这次不收费。”

&esp;&esp;“……不要随便对人施法。”

&esp;&esp;布鲁斯警告他：“动手之前一定要先征得别人的意见。”

&esp;&esp;无趣，认死理，总讲些很没必要的规矩，魔女的脸上几乎写满了这些词句。酒精和舞会上摄入的强烈情绪交叠在一起，共同造成了一种近似于微醺的效果，诺克斯在这价格高昂的载具上调整了一下坐姿，很舒服地打起了瞌睡。

&esp;&esp;引擎缓缓发动，布鲁斯在韦恩宅邸和魔女的店铺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对方送回后者。

&esp;&esp;“你现在还不变回来？”

&esp;&esp;他一边握住方向盘一边朝侧方向瞥了一眼：“维持外形变化的魔术对你来说应该也是一种消耗。”

&esp;&esp;“算不了什么消耗。”

&esp;&esp;诺克斯闭着眼睛：“而且那副样子穿着这身衣服看起来有点奇怪。”

&esp;&esp;布鲁斯：“……”

&esp;&esp;好像确实。

&esp;&esp;他想象了一下魔女先生穿着黑色晚礼服裙的模样，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有些扎眼睛。

&esp;&esp;“那么至少应该解除魔术礼装的效果，一直维持着这种让人降低警惕心的魔术，容易干扰驾驶。”

&esp;&esp;其实他开车的水平倒没有因此而下降，毕竟蝙蝠侠早就已经是危险驾驶方面的专家……但车里弥散着的植物香味，总让人在情绪上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esp;&esp;应该是对方的魔力还在不自觉地影响着这片空间。

&esp;&esp;“你在说什么？”

&esp;&esp;诺克斯将脸整个扭过来，终于露出了今天晚上最明显的惊讶表情：“从离开会场开始，我就没再触发过魔术礼装了。”

&esp;&esp;“……”

&esp;&esp;而且现在他的体内没有一滴酒精，清醒得可怕。

&esp;&esp;那就意味着，他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情况下，陷入了精神上的短暂松懈。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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