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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与尔两不相欠（第1页）

寒帝五十七年，少康的复国大军终于攻下过城，艾成了远近闻名女将军，因为她带回了妘奡的人头，攻下过城她是功。

艾站在过城的城墙上，望着那人烟稀少的街道，微风袭来，一片绿叶自空中飞来，艾轻轻将其抓住，那是一片带着生机盎然的新叶。

“艾！”少康提着一壶忘忧在艾眼前晃了晃，“需要来一点吗？”

艾望了望那佳酿苦笑的摇了摇头，那忘忧从来不解忧！

见艾摇头，少康打开水壶自己独自饮了一口道：“你放心，我们没有伤害过城的子民！”

“我知道，只是他们仍然活在惶恐之下而已。”艾淡淡的答道。

“艾，妘奡头是假的吧？”少康突然问道，以艾的易容术做个一模一样的人头很容易。

“目的达到了不就行了吗？”艾回头望着少康，“人已死，头是真是假，还有那么重要吗？”

“艾，你爱上他了对吗？”自从艾回来，少康便感觉到了。他一直想问，却不敢去问，因为他太害怕那个答案了。

“爷，我曾经也爱过你！”艾望着少康笑的云淡风轻，随即转过头，望着远处似自我安慰一般道，“爱这种东西，并没有戏文中那般不可动摇，总会过去的！”

过城失守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帝都城，姜氏捧着手中的信物哭的悲痛欲绝，只是那眼泪里究竟是否带着悔恨无人得知。

姜氏说，他的孩子终究还是随了她脾性，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姜氏与寒帝相识于战场，她甚至不惜将自己全族的命运都交到了寒帝的手上。

她们有共同的话题，在家她是一个好妻子，在外她能与其并肩作战，人们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他们也曾如胶似漆，也曾许诺白头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镜中容颜依旧，怎知君心易变。

寒帝登基之时，姜氏终究输给了貌美的眩妻，君主立了纯狐氏为正妃。姜氏不甘，她的族人也不甘，这份不甘最终却是以她失去一子为代价，消失殆尽。

她怨恨那人，又执着于那人，她甚至埋怨儿子们讨不了夫君的欢心。那些怨怼让她忽略了孩子，后来他们离开了帝都城，她却觉得也挺好。从此她偏安一隅，不问世事。

那日纯狐氏难得的出现在了姜氏的宫殿，纯狐氏说过城里入了奸细，那奸细是来杀妘奡的，可是妘奡为美色所惑放任不管。

姜氏笑了笑道：“杀的是我儿子，你不应该很开心吗？”

“君主说了，他是东夷那边重要的守防！”纯狐氏不屑的笑了笑。

“哦！我忘了，你们需要他，却害怕他！”姜氏不由的讥笑道，“怎么？用了些腌臜手段坐上了那位置，没能力保住？”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纯狐氏不由的冷笑道。

君主有令，姜氏无奈派歧去过城。可姜氏说，如果那个女子爱阿奡，无论她是何身份，都让阿奡带着她离开，从此浪迹天涯。可是若是不爱，那便让只能杀了她，不能让阿奡越陷越深。

过城受困，妘奡曾向帝都城请求支援，可寒帝早就觉得妘奡自负不受控。寒帝想借此机会给妘奡一个教训，他想让妘奡明白，他所有的成就皆是依附于他寒浞，没有他寒浞他妘奡什么也不是。只是不曾想，迟到援兵带回的不是一个臣服认错的儿子，而是一具无头尸。

寒帝自是有些难过，但仅仅是有些难过，毕竟那是他的儿子，一个很优秀的儿子，他们也曾父慈子孝，更是并肩作战。只是后来权力欲望让人都变了，寒帝觉得妘奡过早觊觎他的位置，他打压打压妘奡并没有做错什么。妘奡的死，他归结于这个儿子沉迷美色。

妘奡的离开，让姜氏彻底对寒帝失望。姜氏连夜逃离帝都，只身前往戈地，即使是死她也只想与自己的儿子一起。

姜氏在去往戈地的路上遇见了艾，俩人交手，姜氏年迈力不从心，最终被艾所擒。

“我儿死在你手上倒也不冤，你可真是天生的祸水！”姜氏被绑在椅子上，不由的冷嘲道。

“夫人，您一点也不了解您的儿子！”艾给姜氏倒了一杯茶，随即一刀便为姜氏松了绑，继续道，“夫人可想知妘奡离开时说了什么？”

姜氏揉了揉有些勒疼的手腕，狠狠地瞪着艾道：“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

“夫人到底是不信还是害怕呢？”艾望着姜氏冷笑道。

“我害怕什么？”姜氏脸色一沉。

“夫人知道吗？妘奡曾幼稚的想用自己的死来报复你们，他想象着自己死后，你们如何的因为自责，后悔而痛哭不已！他想象着然后自己泪流满面！”艾说完不由的冷笑道，“夫人，你猜？妘奡离开时可还带着报复的心？”

‘“真是个傻孩子？”姜氏难过中带着一丝斥责。

艾嗤之以鼻：“他是傻，所以他注定等不来援兵，更等不来你这迟来的母爱？”

…、

姜氏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泪，愤怒道：“你明明可以救他的，你知道吗？”

“呵！我什么身份，救？”艾不由得冷笑出声道，“夫人你不觉得这话说的太可笑了吗？”

“你知道他有多爱你吗？”

“夫人，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情爱的？国仇家恨，你让他拿什么爱，我拿什么救？”

此刻满腹委屈，难过如火山爆似的，艾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哭吼叫了起来。

“你们生了他，怎么就那么不待见他呢？是因为他太懂事你们忽略了他，还是你们对他期望太高，他让你们失望了？”

姜氏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摇着头，泪眼婆娑，“不是这样的？”

“他用自己命换了过城最后的安宁！也换了你们最后的苟延残喘！”艾用力的抹去自己的泪水，平复了下情绪，“走时他说，他已了无牵挂！他的死不是为了报复谁，没有爱报复就是个笑话！他的死是为了他心中的大义，更是为了他在人间仅有的那点兄弟情！”

“我欠他！”姜氏哽咽着道。

“他说他与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俩不相欠”说完艾转身离开，在门口忽然停下又道，“今日一别，日后若是战场相见，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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