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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酒庄投毒案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程家似乎又回归了平静的日常。

大家为老管家病愈回归举办了一场欢迎会。

老勒克莱尔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不但因为工伤保险和各项赔偿小赚了一笔，而且还收获了和女厨师瓦尼萨的爱情。

就在老勒克莱尔在住院期间，互有情愫的两个人终于捅破窗户纸，56岁的勒克莱尔顺利向比他小1o岁的瓦尼萨告白成功，两个人也借着家里举办欢迎宴会的机会，向家人们宣布。

张琦举杯祝贺道：“恭喜老管家和瓦尼萨，早知道应该蛋糕和香槟庆祝下。”

程娜娜笑道：“勒克莱尔叔叔是心疼瓦尼萨，不想给她增加工作量。”

“我又相信爱情了，请原地结婚！”维克特起哄道。

保罗也喊道：“瓦尼萨，我的女神，你一定要幸福啊！”

大家的祝福和调侃，勒克莱尔和瓦尼萨都不禁有些讪然的低下了头，但是他们脸上幸福的笑意和紧握的双手，却宣告了他们心中的甜蜜。

程志扬心情不错，今晚高朋满座，昔日的工作搭档，巴黎的邻居，好朋友们悉数到场。

经历了投毒案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开酒禁，和张琦、布鲁克先生、波曼大夫一家、小酒馆的老陈和房产经纪等一众亲友举杯畅饮。

布鲁克先生问道：“程，你身体现在都康复了吗？”

程志扬愣了一下，说道：“嗯，已经都好了。”其实他体内的毒素已经代谢掉，但是他那难以启齿的病，至今没有起色，而这些事却又不足为外人道。

其实真不能怪程志扬不努力，这些天，他也曾经跟心理医生沟通过，关于自己对于“戴绿帽”这种比较刺激的想法有反应的事实，但是心理医生却告诫他，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心理，凭借这种方法强制刺激勃起无异于是饮鸩止渴，并且还会加剧他的勃起障碍。

得到医生的答复，程志扬也感觉很绝望，整个人又沉默了。

张琦咨询过曾大夫，曾毅认为毒素侵蚀只是病的诱因，具体的病情，他需要见到患者，才能进一步诊断病情。

程志扬和张琦因为投毒案酒庄和警方都还有大量收尾工作，所以他俩暂时都不能离开法国，一来二去这件事就给耽误下了。

勒克莱尔看了一圈，唯独没见到路易和珍妮，就小声问瓦尼萨道：“路易和珍妮真的都辞职了？”瓦尼萨道：“嗯，都是因为瓦里的缘故。”由于瓦里被抓的缘故，程娜娜和瓦里、路易之间的风流韵事，酒庄里现在都已经传开了。

张琦虽然都不是小气之人，但也没法平心静气的和奸夫和平相处。

同理，程志扬也不会留着路易在他眼皮底下跟李柔然眉来眼去，就直接把他开除了。

对此路易似乎并不很在意，走得十分洒脱。

或许在他看来，他只是损失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罢了。

老勒克莱尔摇头道：“唉，这两位小姐啊……”瓦尼萨看向程娜娜的目光也有些复杂，平日里这位小姐出手大方，在巴黎期间还经常带她去吃中餐馆，两个人相处的不错，只是没想到瓦里居然是卢瓦尔河谷杀手的从犯，想想都觉得可怕。

珍妮至今还认为瓦里是无辜的，她不能原谅将瓦里送进监牢的程家人，辞职去为瓦里寻求法律援助，拯救她的爱人去了。

瓦尼萨点评道：“真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姑娘……”

勒克莱尔苦笑道：“喂，我差点被那臭小子毒死……我平时对他俩可都不错的。”瓦尼萨耸耸肩道：“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许慧欣坐在稍远处，远远看着欢歌笑语的人群。

她不会讲法语，也没有融入当地生活的意愿，她在这里，只是因为她的丈夫在这里。

嘉嘉抱着小茉莉走了过来，坐在许慧欣身边笑问道：“怎么样？还习惯这样的田园生活吗？”

许慧欣也是一眼相中了嘉嘉手里的洋娃娃，笑着把小茉莉抢到怀里：“小茉茉好可爱，阿姨抱抱——”她转头对嘉嘉笑道：“这孩子好可爱！”嘉嘉也笑道：

“是吧，喜欢你自己也生个呗。”她若有深意的看看许慧欣的肚子笑道。

许慧欣道：“我倒盼着是个男孩儿……”

嘉嘉很懂许慧欣的心理，两个人都是那种思想传统的女性，希望能够为丈夫生儿子传宗接代的想法。

“嗳，嘉嘉，你帮我看看，我这肚子和你当时怀淘淘时候，像不像？”许慧欣放下手里的小茉莉，小姑娘逃也似的就跑到自己妈妈身边去了。

嘉嘉笑道：“这哪儿能看出来呢？角度也不一样吧？你要真想知道，不如让张琦陪你去医院看看检查下。”许慧欣摇头道：“我不敢……”嘉嘉无语，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

许慧欣道：“不过说实话，我现在心理压力倒是小了很多……”她目光指向程娜娜和李柔然，二女肚子还没有明显变化，但是下了三颗种，最少能收一个男娃儿吧？

嘉嘉目光搜寻自己儿子，见他正和许久未见的阿曼达和雪莉，以及姜颖玩得不亦乐乎，十月的天都玩出一头汗来。

许慧欣顺着嘉嘉的目光，嘴角微微上翘，说道：“真好……真羡慕你家，有淘淘这么个小聪明豆。你们没打算再生一个？”

她忽然想起老程现在身体的问题，自知失言，有些歉然的看着嘉嘉。

嘉嘉一点也没介意，笑道：“有这一个就够了。从小就皮的不得了……一眼看不住就惹祸。”

姜颖倒是有个姐姐模样，管着淘淘，许慧欣看着尽情欢笑两小无猜的孩子们，唇角上翘的弧度又明显几分。

“张子瑜呢？”许慧欣并不喜欢这个名义上的养子，虽然他长得挺好，但是总觉得他眉眼间自带一股阴郁气息，让她不自禁就想起他生父，那个已经烂在加拿大监牢里的段璧。

嘉嘉指了指妹妹的方向，只见程娜娜正抱着已经玩累了，在她怀里呼呼大睡的张子瑜，正在和老陈家的媳妇聊天，看着倒像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祥和。

“子瑜平时比较粘人。”嘉嘉说道。

许慧欣目光注视着张琦，忽然说道：“其实张琦和程先生很像……你不觉得吗？”嘉嘉仔细想想，两个人确实都是，在骨子里藏着那种孤芳自赏的劲儿。

而且在共同经历过这么多风浪，张琦在她心中，也变成了和爸爸一样，可以庇护自己的港湾。

“嘉嘉……”许慧欣轻声唤道。

“嗯？哦……我就是在想……你说的是啊，他俩其实真的蛮像的。”嘉嘉答道。

当夜，嘉嘉扶着喝得醉醺醺的程志扬回到卧室，看着一身酒气已经睡着的爸爸，嘉嘉唯有苦笑：这酒当真不是容易戒得掉的。

看着已经鼾声大作的爸爸，看着他渐渐有了衰老的痕迹，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会失去他……儿子终有一天会长大，会组建自己的家庭……嘉嘉忍不住已经脑补出自己作为空巢老人的晚年，忍不住潸然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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