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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5页）

与其说是放不下，不如说是舍不得。

“对不起。”

他再一次道歉，一步跨过门槛，头也不回。

他舍不得姜清曦，却也舍不得萧素雅，舍不得梅雨卿，也舍不得高涟妤……

林峰一步跨出，就见到那拿着扫帚，正在殿外打扫的老太监，却突然冒出一股杀意。

似乎……只要杀死面前的这个太监，就能改变一切。

但他最终还是沉默着，在风雪中下山而去。

林峰终归是林峰，亦有自己的骄傲，他把这内心冒出的杀意，看作是自己躁郁后的怒火，他亦不屑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衰老太监出手。

那会显得他很没品。

他来时忐忑，走时沉默。

可他是林峰，终究是名动天下的俊杰，亦是独一无二的天才。

林峰走了，徒留大殿内的仙子，有些失魂落魄。

那美眸竟有些模糊不清，平日里目视千里的眼眸，此时却连案上三寸都看不清，似乎一团雾气遮蔽住她的视线，点点薄雾在眼前，挥之不去。

姜清曦闭上眼睛，忍住不让雾气成水，却受不住内心的痛苦与煎熬。

有那么一瞬间，只要林峰回头，哪怕是回头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哄骗她。

她也愿意，就算是从此道心陨落，从此长生不在……

也在所不惜。

可林峰也有他的骄傲，他不会在她的面前撒谎。

她知道。但她还是心痛，心如刀绞。

良久良久……

大殿内一片寂然。

直到一个苍老胆小的声音响起。

“公主殿下？”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清冷平静，淡漠如水一般的谪仙子，可语气却并没有那么冰冷，反而透露着疲惫不堪的意外。

“有事吗？”姜清曦轻声说道。

“您、您没事吧？”老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道，“饿了么？要不要我去煮点东西？”

听见老太监那胆小又怕是冒犯到她的话语，以及其中的关心，姜清曦内心没来得一暖，轻声道：“不用了。”

“哦！”

老太监低眉信的模样，可内心却是乐开了花。

那个叫林峰的男人，无功而返了！

太好了！

就你还想和我抢公主殿下！没门儿！

正当老太监窃喜的时候，姜清曦站起身来，似乎想出去散散心，轻启莲步，踏下台阶，停在了林峰刚刚坐下的地方，眼中神采复杂。

而走到老太监面前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看着低着头，微微弯腰，显得愈矮小的老男人，突然开口道：“你刚刚在殿外偷窥了，对吧？”

“啊？”

一下子被拆穿的老太监有些惊慌失措，他瞬间抬头挺胸，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没……没有啊！我在扫地，对！扫地扫地……”

可两人的身高却有些差距，身姿高挑的姜清曦比老太监高出许多，本就因年老体衰，骨骼萎缩的老男人在她面前，就像是大号一点的侏儒一般。

“是吗？”

姜清曦美眸一动，却是丝毫不信。

虽然刚才因为与林峰的交谈接触，让她无瑕分心用神识照应四周。

可刚才境界壁障松动的感觉却是丝毫不作伪。

而整个皇宫中，能够如此牵动她修行境界的，也只有面前这个矮小苍老的老太监了。

“是！”

“对！没错！老奴刚才确实偷看了您和那位林……公子的对话。”

可明白自己被完全拆穿的老男人，却一反往昔的唯唯诺诺，变得有些激动，乃至于那瘦削的身躯不断颤抖：“老奴承认，老奴嫉妒了……嫉妒他能和公主您那般接触，您能对他那般好……”

“尤其是刚才您差点与他亲上，老奴更是恨得心痛，心如刀割，恨不能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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