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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日渐西移,黄昏的光线笼上了窗纸,林玄言才讲到了最后。
“最后一课,剑招用尽,便是无所不用其极。嗯……这句话可以有很多解释,若是同门比试,那可以理解成是即使耍无赖也要打赢对方,若是宿敌对战,便是要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放在剑锋上,就像是很多故事上经常说的,哀兵必胜,心死之人所向无敌云云的。但是道理是道理,真正要做起来谈何容易。若你如今尚是化境,我会把这些讲给你听。但是你如今已经通圣,所以我也不打算教你如何无所不用其极了。这最后一课,我教你……”
“打不过如何跑最不容易被追上。”
“嗯?语涵,为什么你是这般脸色?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裴语涵微惊,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师父你继续。”
林玄言挑眉问道:“是不敢还是没有?”
“有区别吗?”
“……”林玄言看着她,拿起了戒尺了。
裴语涵连忙改口道:“没有,也不敢!”
“嗯。乖。”
裴语涵松了口气。
这节课直到太阳彻底下山才终于讲完,而讲到最后,严肃的气氛早就淡去,裴语涵笑着开了几句玩笑去惹恼他,林玄言也佯装生气说要惩罚她,于是他们讲着讲着,最后又讲到了床上去了。
最后不堪久战的裴语涵被杵得两眼翻白,花汁乱溅,花穴粉肉翻出,流着白浊液体,浑身酥软地瘫在床上,在求饶声中又泻了好几次才被放过。
裴语涵看着狼藉一片的床单,心想稍后又要被陆姐姐嘲笑了。
她回想起下午的讲课,林玄言整整讲了一下午,很多内容连她都有些消化不过来。
他是即兴挥还是准备了许久呢?
师父这是要去闭关了么,所以给我讲了这么多。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伤心。
她艰难地从床上起来,还有些合不拢腿,颤颤巍巍地走到床边,放下了帘子,从木柜子里取出一套新的衣服换上。
她忽然现柜子里的衣服只有三种颜色,要么白色要么黑色,要么就是黑白的。
以前她很喜欢这种颜色纯粹的衣服,但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衣服太单调了些,以后下山之后要不多买一些衣服吧,那很多作坊的衣服,以前觉得花里胡哨的,现在想想,自己穿应该也会很好看吧?
……
寒宫中央的广场上积雪未扫,连一个飞鸟的足印都难以见到,雪面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道剑痕,接着两道三道,一道道地切割着雪地。
平滑的雪面上出现了一道接着一道的线,整齐地斩切着,规矩中正,将雪地都割成了一张方正的棋盘。
赵念收起剑的时候,林玄言双手插袖,走上了剑坪,他缓缓环顾剑坪,仿佛可以见到昔日此地百人练剑的场景,而此时空空荡荡。
满山剑鸣,当年繁华,都被雨打风吹去。
“师……师祖?”赵念说着这个称呼,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玄言摆了摆手:“叫我师弟就好,实在不适应可以叫我小言也可以。”
赵念挠了挠头:“那就更不适应了。”
“不用纠结这个,这个不重要。”林玄言道:“前几天我认真看过你练剑。”
赵念神色肃然:“请师祖指教!”
“你现在最擅长的是什么剑术?”
“青天白日剑。”
“嗯。”林玄言点点头:“此剑很是光明磊落,适合你。”
忽然,他收敛了眉目间的疏懒,神色锐利,目光轻轻扫了眼赵念。
仅仅一眼,那一瞬赵念却如被寒风透骨,身子一下子僵冷了。
“拿剑!”林玄言对着赵念伸出了手掌。
赵念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剑抛给了他。
林玄言一把接住剑,一字未多说,便开始行剑。
那是一套青天白日剑。
这套剑法极其中正,收合有度。
虽然剑名很是大气,但是剑法却很是中庸。
以至于后世有许多剑术大师痛恨这么好的剑名让他夺了先。
林玄言一招一式都打得很是规矩,赵念在一旁看着,方才那一眼的惊悸之后,他心思渐稳,一眼不眨地看着林玄言打剑,他无法从他的剑法中看到任何惊艳的地方,那青天白日剑里,没有无垠青天也没有磅礴白日,那一招一式之间也是点到为止,不逾界也不赘余,平平淡淡着。
而就是在这平淡的剑招里,在这漆黑的夜里,赵念恍然间看到了漫天纷飞的剑影充斥了视野,巨大的浪潮冲击到那瞳孔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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