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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临渊点点头:“虽然细节还有所出入,但是确实如此。”
裴语涵苦笑道:“但是师父还是失败了,如今林玄言身在北府,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且……他似乎知道了自己不是你。”
叶临渊嗯了一声:“按理说他不应该知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过了会,他问:“他到底成了怎么样的人?”
裴语涵静思片刻,缓缓道:“他是我的徒弟。”
叶临渊道:“你收的几个徒弟都不错。”
裴语涵问:“听说师父在教俞小塘练剑?”
叶临渊没有隐瞒:“我教了她三剑,能悟几分便看她自己了。”
裴语涵道:“师父的剑自然举世无双。”
叶临渊轻轻叹息,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对视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问:“置身中间,很难受吧?”
裴语涵早有了答案:“为人徒,为人师,无论何者都需尽心尽力,本就不易,谈何容易。”
叶临渊直起身子,走到窗边,揉着眉角远远地眺望。
他轻声道:“语涵,是我错了,我不该一直把你当做一个小姑娘。”
裴语涵同样站了起来,她立在叶临渊的身后,跪伏了下来,平静地喊了声:“师父。”
叶临渊转过身将她扶了起来,替她掸去衣裳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忽然他身子渐渐放松,自嘲地笑了笑:“语涵,本来我想说服你,让你陪在我左右,亲手了断与林玄言的因果,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
裴语涵嗯了一声:“他是我的徒儿,师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徒弟死。”
叶临渊道:“今后的路你自己选择便好,无论怎么选都没关系。这些年你承受得太多,不值得你如此。当然,这也是我的亏欠。”
裴语涵摇头道:“师父于我之大恩,语涵不敢忘。”
叶临渊道:“我于你只是传道之恩,没有救命之恩。其实那一日……”
犹豫了片刻,叶临渊还是继续说:“其实那一日,那条雪巷外聚集了许多修行大家,他们都动了收徒的念头,只是那日我恰好走入雪巷,他们以为我要收徒,便都没敢出来,其实……我只是路过,收你为徒也不过一时兴起。当时如果没有我,你也会被其他人带走,你根骨极好,是天生的修行者,又经历过苦难,更是最好的良材。”
裴语涵木立许久,形如槁木,她身子止不住地轻颤起来,她蹙眉摇头:“师父……”
叶临渊轻轻抚过她的长,柔声道:“我这么说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做出选择的时候可以更轻松一些,你为师徒的名分累了太久,本就不该如此的。”
裴语涵轻轻点头,她对着叶临渊认真地行了个礼,然后离去。
门外春风明媚,流光明艳,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宽阔的群殿之间,春风萦绕。
裴语涵孤寂地走着,宽大的衣袖晃啊晃啊。
长空辽远,群山绵延,放眼而去,稀薄的白雪一点点融成春水,荒凉的山脊上还未开出新花。
寒意尚自料峭,在漫无目的日子里,唯有春风与她同行。
此刻夏浅斟回到了屋中,她望着叶临渊,眼眸中都是笑意:“怎么?说不服你那小徒弟?”
“当然。”叶临渊也微笑道:“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我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
林玄言将昏睡与醒来的动作重复了许多次。
他第十一次睁开眼时,脑海中浑浑噩噩的情绪才渐渐消散。
他现自己的身子无法动弹,他内心一惊,心想难道没能杀死承平,如今被双双俘获?
那静儿和季姑娘岂不是……
念头及此,他眼睛猛然睁开,视线散开,周围是熟悉的灯火和高不可攀的穹顶,上面绘着诸神的壁画。
他依旧在北府里。
他现自己的身子被蓝白色的东西束缚住了,就像是蚕丝做成的茧将他团团围住,此刻他的样子,就像是一柄人形的剑。
他闭上眼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剑意,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便也不再担心。
他察觉到身边有微微的异动,艰难地转过头,便看到一幕让他目瞪口呆的场景。
他看见季婵溪搂抱着陆嘉静,轻轻揉捏着她的肌肤,亲吻着她的脸颊和脖颈,仿佛要将怀中绝色的女子吃下去。
林玄言心想,这就是外敌可御,家贼难防吗?
他咳嗦了两声。
季婵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脸色依旧白白的,方才所做的事情她也并不是出于情欲,她只是觉得陆姐姐的身子很软,很喜欢。
季婵溪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少年,道:“终于醒了?你刚才一直在说梦话。”
“我说什么了?”
季婵溪道:“你好像在做噩梦,说的话很含糊,好像是在和谁打架,到最后你一直在喊一个名字,然后说对不起。”
林玄言微惊:“谁的名字?陆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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