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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肯再开口搭话了。
就想晾一晾这个笨徒弟!
江老头收了钱,办事也很快,但是等他一切办妥,婚礼最快也得拖到第三天。
两人便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又在这个村子多呆了两天。
终于,婚期如约而至。
为了能让这个婚礼以假乱真,沈青阑豁出去了,一大早就被拉起来着新娘妆。
沈青阑穿书前没化过妆,因为没必要,穿书后就更不用化妆了,但同样是没必要,这两个“没必要”却含义不一样。
头一次往脸上摸脂粉,沈青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但一弄完,替他上妆的妇人就都一脸艳羡地夸他漂亮,简直比戏文里祸国的妖妃还好看。
具体怎么漂亮,沈青阑从那模糊的铜镜里瞧不出来,却也不是很想瞧出来。
但沈青阑听到她们这个比喻,一时间只能哭笑不得。
盖上面料稍显粗糙的红盖头,眼前皆是一片红茫茫。
为了稍显嫁娶的仪式感,沈青阑待嫁的闺房借的江老头邻居家的屋子,待会只需要走几步路,就到了夫家。
农家嫁娶没有那么多繁复的规矩。
吉时到了,沈青阑便被妇人们扶出了房。
可一跨出房门,妇人们纷纷撒了手,沈青阑还怕自己摔到,右手就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那手指节处有许多茧子,昭示着手的主人,常年习武。
手只在开始一瞬,只是松松握住,可过了会儿,那手的主人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把他的手掌牢牢地抓住,掌心相贴,一丝缝隙都不肯有。
仿佛手一松开,就会抓不住命定之人。
一握住那手,沈青阑原本还悬着的心,一下子踏实地落了地。
被那手牵着,在周围人起哄的声音里,沈青阑被送进了婚房。
房中无人,沈青阑坐了一会儿,有些闷,刚想摘了盖头呼吸新鲜空气,门就被人推开。
“哎呀!沈姑娘,你怎么把盖头给摘了?这不能自己摘的,得让新郎官亲自来!”是方才给他抹粉的妇人中的一个。
沈青阑无奈,只能又把盖头给盖了回去。
一下午,那妇人进出好几回,沈青阑是刚想摘盖头,就被当场抓包。
往复好几次,沈青阑到最后,累得都没力气抬手再揭了,只能任由它盖着。
秦子凛早就嘱咐过江老头酒席结束后,带着老婆孩子去邻居家住一宿,避免在他们与妖邪缠斗时被误伤。
屋外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屋内唯有劣质的红烛时不时出“噗呲”的气蜡声。
沈青阑靠着床栏,闲得中途小睡了好几回。
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候,沈青阑忽被热醒,只觉屋内热烘烘的,连带他背上都冒出了层热汗,双颊滚烫,连带呼吸都是燥热燥热的。
他刚想抬手擦汗,只听见门响了,又马上被合上。
然后是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床前。
沈青阑知道这是秦子凛,刚想出声,却现嗓子干得开不了口。
盖头外传进秦子凛的声音,与以往的温润知礼稍有不同,里头还带了一些罕见的克制,如看似平静海面下,酝酿着的汹涌暗流。
可他在克制什么呢?
沈青阑不知道,但他也没精力去探究了。
可按以往的规律,情期应当是明天晚上,难不成提前了吗?
盖头被有些旧的秤杆挑起,暧昧的红色烛光刺得沈青阑眼睛眯起来,只能仰起头,面向站在他身前的人。
秦子凛一副新郎官打扮,与往日着玄黑衣裳时给人感觉不一样,今日的秦子凛一身贴身红衣,宽肩窄臀,玉树临风。
秦子凛五官立体,剑眉星目,面庞微红,想来是方才与乡民喝了些酒的缘故。
乍一看,竟让沈青阑都有些移不开眼睛。
尤其是他那双眼,眸光潋滟,温柔如水的眼底还有一丝沈青阑看不懂的炙热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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