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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发生到这一步,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从傅晟踏进他家门开始,程朔就隐隐有这种预感。
深夜时分把一个男人带回家,还是一个把不该发生的事都发生过一遍的男人,哪怕他们很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谈那晚的遭遇,但真的能够完全不在意吗?
傅晟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回答。
不能。
狭窄的沙发无法给两个成年人提供足够宽裕的活动空间,但也正是这份逼仄,阴差阳错地让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制约,贴着柔软的高定衬衫,体温逐渐攀升。
程朔后仰了仰,有点嫌恶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好辛。”
衬衫前襟被弄乱,包括本就不再得体的发型,傅晟提了下薄唇,落下的手就势扶在程朔的腰上,“是你身上的药。”
属于药油的辛辣气味占据了每一寸空气,不仅没有将火扑灭,反倒成了别样的助燃。
程朔对接吻这项活动来的没有对探索身体那么热衷,只不过是一套约定俗成的流程,必须先这样做,才能有下一步的暗示。
可是和傅晟仅有的几次接吻,让他有点品出了这件事的另外一面,尤其是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了迎合他的吻而仰起脖颈,解开的衬衫下露出最脆弱的喉结,眼神里透着隐隐的警告,还要用冷冽去克制与掩饰已经一塌糊涂的情动,都在挑弄着他血液里一丝陌生的躁动。
很不一样的体验。
“你不会一早就打了这个主意吧?”
傅晟喉结滚动:“什么意思?”
“别装傻。”程朔勾了一下唇角,“这回是你先勾的我了。”
他扳回一局。
傅晟没有否认,被弄乱的头发垂在额前,几根挡在了银丝眼镜细窄的框上,“程朔,你现在是清醒的。”像深不可测的警告,也像一句饱含暗示的问询。
“你不也一样?”
四目相对,程朔摘下了傅晟的眼镜随手放在手表旁边的位置,没有了隔碍,这双狭长的眼睛愈发肆无忌惮地侵略着他的领地,刻薄又冷傲,绝不是一副他所最心仪的皮囊。
但在此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次该换我在上面了。”
扶在他腰上的掌心逐渐收紧。
“好。”
......
短暂的目眩后,程朔大口喘气,像一条脱氧了的鱼在岸边费力地摆尾,那种顺着尾椎骨攀升继而炸开的感觉难以用任何一种语言描述,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
双手被束缚住的感觉令程朔艰难地寻回一丝理智,迎着逆光眯了眯眼,一条与西装相得益彰的深灰色佩斯利花纹领带捆绑住了他的双手,崭新的。
“你他妈干什......”
腕部猛地一阵吃痛,领带的另一头捏在傅晟手中,牵动着电流般贯彻全身说不上来的异样。
“禁止说脏话。”
傅晟略哑的嗓音伴随呼吸在后背响起。
程朔意识到了不对。
可是晚了。
......
早上醒来,睁开眼第一件事,程朔恨不得把昨晚那个色欲熏心的自己给掐死。
这叫在上面?这算哪门子在上面!
身边的傅晟因为他的动静同时醒了过来,眉心微蹙,下意识想去取床头的手表看时间,然后想起这里不是在他的卧室,而他的手表也在昨晚沦为了一块废品。
侧过目光,便对上了身边程朔饱含怨气的脸孔。
“早。”傅晟从容自若地说道。
早?
程朔险些想笑。
这人居然还有脸和他说早?
身上疼的厉害,原本还仅限于小腹和肩背,这下几乎牵动了全身,包括手腕。根本分不清是来自打架弄出的伤还是昨晚他和傅晟打的那一场‘架’。
程朔磨了磨后槽牙,“你还记得昨晚你答应过什么吗?”
傅晟说:“我只记得你答应会替我劝傅纭星出国。”
很好。
他就不应该脑子一抽和一个商人上床,还一抽抽两次。
“滚下去。”
如果程朔现在还有力气,他会选择踹傅晟一脚,然而眼下的情况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哪怕真的踹上去,也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还要被冤枉成调情。
傅晟看向他,侧头躲开了程朔扔过来的枕头,稳稳地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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