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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景物,划过那个热情的吻,划过雁城繁华的夜色。
温听晚迅速别开视线。
心口又闷起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裴疏野左手开车,右手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需要擦眼泪吗?”
听晚吸了两下鼻子,飞快接过纸巾,过了几秒情绪缓解后。
她瓮声道谢,“疏野哥,晚上的事,真的多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现在有多狼狈。”
印象里的裴疏野一向冷冰冰的。
小时候就惜字如金,除了将她的军以外,基本不说多余的字。
长大后……莫名多了几分安全感。
还知道给她递纸巾了。
不像小时候,只会下棋把她欺负哭。
裴疏野的脸在路灯下朦胧的阴光影,同时显露出温和又冷漠的矛盾感。
“不用那么客气。”
听晚又打开了遮光板里的镜子。
灯带亮起。
镜子里清晰映出她被抓花的脸,还有被挠成鸡窝的头发。
唔,其实晚上那一架,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路口红灯,停车等待的时间,裴疏野又扫来一眼:“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不用不用!”听晚连忙拒绝,“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我回家拿个创口贴贴住就行。”
他清淡幽深的视线落在她脸颊的伤口上,薄唇微抿。
听晚被他看得有些窘迫,连忙拿头发挡住了伤口:“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是吧?”
裴疏野没说话。
车内气氛冷冽凉沉。
脸颊伤口隐隐作痛,听晚脑海里又想起那个吻。
倒退的后视镜里,孟劲深似乎没有拒绝。
看样子,他是真喜欢那个女人。
刹那间,听晚鼻头一酸:“今晚让你们看笑话了,我一定很可笑吧!”
“我没觉得你好笑。”
裴疏野再次递来纸巾,食指纤长,骨节分明。
“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和事情掉眼泪,做你自己就好。”
车内围绕着一股松木冷香的味道,听晚诧异抬头,使劲吸了两口,心头那股酸涩莫名被压下了不少。
直到回家躺在床上。
听晚脑海里还回想着裴疏野的这句话。
他说不值得的人和事,是指孟劲深吗?
他也看出自己喜欢孟劲深了吗?
不过……裴疏野是孟劲深的亲外甥,想必,他的立场和孟家人一样,希望自己离孟劲深越远越好吧?
说孟劲深不值得,也许只是安慰自己的托词。
听晚头埋在枕头里。
眼泪不自觉打湿满枕。
她会习惯的,她能习惯的。
北城三年刺骨严寒她都熬过去了,她没什么熬不过去的了。
送完温听晚回家后,裴疏野再次返回会所,做打人事件最后的收尾。
陆宴池正好喝成烂泥一团,摇摇晃晃下来,“之前打你电话你不接,你去哪儿了?”
裴疏野:“送人回家。”
“什么?你送人?女人?”
“温听晚。”
陆宴池知道,两人压根没一点儿血缘关系。
“裴少也会甘愿做司机?我记得之前有次发布会,有个女明星大冬天赖在你车上不走,你正眼都没瞧一眼,直接把人丢了下去,害得人家发了三天高烧!我应该没记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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