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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仇难平（第3页）

&esp;&esp;“我去荷园那头看看。”林慕白起身。

&esp;&esp;“你是想去找夜凌云？”容哲修一字一顿。

&esp;&esp;林慕白点了头，“看住你爹，我很快回来。”

&esp;&esp;“我们很快就会走，你确定还要跟我们一起吗？”容哲修问，五月在门外凝眉。

&esp;&esp;“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林慕白拂袖而去。

&esp;&esp;柳色青衫，越走越远。

&esp;&esp;五月这才踏入房间，“世子，明恒也没有回来。”

&esp;&esp;容哲修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闹出事来，就热闹了。刚弄了一出庄主夫人神断连环杀人案，再来一出庄主自导自演的好戏，那可比看戏来得更有趣。”

&esp;&esp;闻言，五月不语。按理说明恒追着暗香过来，应该早就回来了，如今还没见到人影，估摸着要出事。

&esp;&esp;且说荷园那头，林慕白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问了问林婉言的情况。

&esp;&esp;“为何不进去？”夜凌云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眸色灼灼的盯着她。

&esp;&esp;林慕白也不看他，只是退开半步，“没什么，既然人醒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告辞！”

&esp;&esp;她掉头就走，却听得身后的夜凌云幽幽道，“你打算一个人走吗？小徒弟不要了？”

&esp;&esp;羽睫陡然扬起，回眸间四目相对，各自凛冽。

&esp;&esp;行至荷园僻静的亭子里，看一眼不远处盈盈风动的绿荷，林慕白眸色幽沉，“你想怎么对付我都不打紧，放了暗香，她与我们的事毫无关系，也不该被牵扯其中。”

&esp;&esp;夜凌云端坐亭内，伸手拂过身边的位置，“坐下说吧！”

&esp;&esp;吐出一口气，林慕白淡然坐定，眸光望向别处，仍是不去看他，“这么做有意思吗？”

&esp;&esp;“生气了？”夜凌云问，“我没救云水，你觉得很失望，所以才会生我的气？横竖都是杀人死囚，早晚要死的，还不如现在死得痛快，就不必过堂了，不好吗？”

&esp;&esp;“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旁人的生死？”林慕白睨了他一眼，“再说，我为何要失望。救不救人在你，我无权置喙你的仁义道德。我只想带回暗香，离开夜家庄，就此而已。”

&esp;&esp;“离开这儿，跟恭亲王走？”夜凌云口吻冰冷如刃。

&esp;&esp;“跟谁走，是我的事。”林慕白回答得很清楚，没有半点犹豫，更不见半分眷恋。所有的眷恋，在五年前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消耗殆尽，再也不复存在。

&esp;&esp;夜凌云盯着她看了良久，终于笑出声来，“这才是我认识的你，不喜欢不认定的事，永远都是一口回绝，没有转圜的余地。以前如此，如今还是没有半点改变。你说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esp;&esp;“既然你不肯告诉我，过去发生的事情，那我就自己去找答案。”林慕白起身，“记得把暗香毫发无损的送回来，否则我会恨你，也不会放过你。”

&esp;&esp;“你就不去看看她？”夜凌云问。

&esp;&esp;“看了又怎样？看一眼，能让她长寿十年，还是能让我自己长命百岁？既然都不能。看了也是两两相厌，何必呢？”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林婉言如今是你唯一的妻子。”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书信，递给了夜凌云，“既然你不肯，那让我来。反正你我之间，总要有人先踏出这一步的。”

&esp;&esp;信封上，休书二字娟秀而清晰，却如刀刃狠狠剜心。

&esp;&esp;夜凌云骤然起身，眸子瞬时冷凝如霜，“休书？”

&esp;&esp;“我早就说过，如果你不肯写休书，那我就休夫。横竖，只是要个书面证明罢了，你休我可以全了你夜家庄的声誉，顾全你夜凌云的名声。若你现在觉得难堪，还是可以补一份给我，这份我自己收回。”林慕白一脸的淡漠疏离，两人已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esp;&esp;时隔多年，人心早变。

&esp;&esp;“你就那么想走？我待你不好？还是说，你爱上了那傻子？”夜凌云上前一步。

&esp;&esp;林慕白蹙眉，已然做好了退步的准备，“是，我想走，离开夜家庄，离开你，离开林婉言，离开那一年的虚假记忆。我要去找自己真实的记忆和过往，而不是被你混淆得真假难辨。囚徒般的生活，非我所想，也非我所要。林婉言喜欢你，也值得你去珍惜，大家各自保重吧！”

&esp;&esp;“林慕白！”夜凌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esp;&esp;林慕白咬牙挣脱，眸色陡沉，“我没有第二颗醉三的解药再救她！夜凌云，我们三个之间到底隔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和林婉言肯定都心知肚明。既然你不想我知道，就永远都别让我知道。”

&esp;&esp;这话，让夜凌云稍稍一怔。他们三个之间隔着的，何止是情感，还有利益。可有些话，他是真的不能说，也不能再让她知道。

&esp;&esp;“无话可说了吗？”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我们之间，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还有继续的必要吗？你留不住我，不管是人还是心，夜凌云，我一定要走。”

&esp;&esp;语罢，林慕白转身就走。

&esp;&esp;“她的生死对你而言，是一种负担，就算你救了她，她也不会感激你。慕白，若你回来，我可以答应你，让她从此消失，放弃那些虚无的东西。”他说得很轻，很冷，也很绝。

&esp;&esp;顿住脚步，林慕白娇眉陡蹙，“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旁人的生死不过是儿戏，可在大夫的眼里，你们便是十恶不赦。她再不济，也为你生儿育女，我再好也只是局外人。夜凌云。醒醒吧！我救她，压根没想过她会感激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觉得舒坦。不管是谁，欠的债就该还，这才是天公地道。把暗香送回来！”

&esp;&esp;“我会杀了她！”夜凌云幽冷开口，直视几欲离去的背影，又是一声重复，“我会杀了暗香，杀了你身边的所有人，直到你回来我的身边为止。今日你不肯，我杀暗香，明日还可能是你的另外一个小徒弟。你知道的，恭亲王府那边我暂时不敢动他们，但你也要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夜凌云说的话，你最好当真。”

&esp;&esp;林慕白冷然转身，眸光凛冽。

&esp;&esp;“我不在乎杀多少人，我也不在乎死多少人，这夜家庄那么大的产业，我不怕花钱。”夜凌云继续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从前我没有能力做到的一切，如今我有能力拥有，为何还要成全？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如今在清河县开了个林氏医馆，里面还有个小徒弟叫宋渔。”

&esp;&esp;“夜凌云！”林慕白眯起眸子。

&esp;&esp;夜凌云笑得风光无限，“我知道，你最不喜欢浑身铜臭味，可我也要告诉你，钱不是好东西，但钱能买到好东西。钱买不到自己的命，却能买到别人的命！”机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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