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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琛一直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害怕霍乾念。
甚至连叶峮这个贴身守护了五年多的大亲卫,也在尊敬之中带着畏惧。
直到霍氏族中议事这一日,云琛才真正见识到霍乾念令人生畏的一面。
霍府前厅正堂之中,满满当当站了八百多个霍氏族人,上到霍乾念六十多岁的叔伯,下到十七八岁刚执事的远侄。
两排霍帮护卫们将所有人围在其中,气势颇为森严。
在霍乾念的轮椅骨碌碌走进来的时候,护卫们轻击刀身,发出齐响。
所有人不约而同噤声,规矩地站好,辈分低的小辈们无一不恭敬行礼。
照例,一群人轮流上前,禀告各自堂口事务。
霍乾念面无表情,不怒自威,只一一在要害处问细、问准、问透。
但凡有谁语焉不详的,必要在霍乾念审问如刀的目光中挣扎一番,吓得冷汗直流。
如果碰上胆大包天,敢伪造账目谎报的,霍乾念只需动动手指,身边的大管账便会将铁证甩在那人面前,等待着那人的便是霍府森严的家法。
轻则伤残,重则打得只留一口气,全家逐出霍氏,永不得入烟城。
各个堂口事务复杂繁多,霍乾念却了如指掌一般,一切赏、罚、升、降,心中皆有定论。
铁面之下,不论亲疏远近,一概严明严治,令人不得不服。
云琛从旁站着,觉得霍乾念的脑子是真好使,偌大个霍帮,近千堂口,他竟统管得井井有条,毫不费力。
瞧他每每下令之后,鲜有人出来反对或疑问,其统治霍帮手段之凌厉,由此可见一斑。
议事到半日的时候,众人脸上慢慢有了疲色。
只有霍乾念还一如开始那般目光犀利,气势不减。
趁各堂口的主事务禀告完,一个霍乾念的表六叔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上前开口道:
“我……我霍肖瀚……愿自请单出,请少主准允!”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我没听错吧,这是要分家出去?”
“现在霍帮正是与玉家平分江山的时候,这个时候分家?传出去恐怕不好听!”
“疯了吧,这些日子霍帮新立了几十个堂口,正是财权双进之时!分了家,哪里找这样的大树靠?”
“分家也不是不行,霍帮越来越势大,仇家也越来越多,眼见已同玉阳基势同水火,说不定哪天就是有命挣钱,没命花钱了。”
一时间,满堂议论纷纭,众人脸上表情各异,最后不约而同地看向霍乾念。
霍乾念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依旧如常冷淡。
他拿起手边的茶,慢悠悠地吹着,冷笑一声:
“霍肖瀚,你可想清楚了,分家而出,此后生死富贵,再与霍帮无关。你想好。”
霍肖瀚听这话像是有门,赶紧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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