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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薇近来很郁闷。
冬日里少见的煦暖晨光有点儿晃眼。
连值了两个大夜班后,疲惫的身体紧巴巴的,好像被消耗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水分。
腹中空空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找个平整舒坦的地方睡一觉。
偏偏那个冤家一大早堵在医院门口纠缠不清。
看了一眼手中拎着的早餐,那是他不由分说塞给她的,算是关心还是道歉?
罗薇心里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滋味儿,一贯善良乖顺的性子由不得她不领这个情。
可一想起昨天夜里的别扭,她就莫名烦乱,恨不得找谁吵一架才好。
虽然她根本就不会吵架。
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楼道,罗薇在忽然暗下来的空间里松了口气,什么也别想了,先睡觉。
跟可依住在一起两个月了,本来在阶梯教室里一见如故,当她知道自己能从急诊科调到产科全是可依的功劳,就更加打心底感激亲近这个爽快又漂亮的姐姐了。
不仅包揽了本就不多的家务,更把她当成了知心人,有什么话都跟她说。
可依姐真是样样儿都好,漂亮,率真,心眼儿好,待人热情还多才多艺,让她由衷的羡慕甚至敬佩。
这样的天之骄女能跟自己这么要好,罗薇时常感叹自己净遇到好人了。
跟她比起来,自己就像个丑小鸭。
自然而然的,从穿衣打扮,到说话办事,她都有心无意的跟可依姐学样儿。
当然,人无完人,可依姐有时候也会疯疯癫癫的,她说什么都学不会,更不会去照着做,甚至听都听不得。
罗薇知道自己家境不比别人,不能什么都跟人看齐,对她来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么潇洒,心中必须有所坚持。
母亲虽然还不老,可身体一直不好。
家里收入微薄,又有个不省心的弟弟,不用别人提醒,她也知道,一家人很多事指望着她,而她没办法指望别人。
那个动不动就荒腔走板的家伙,可堪托付么?
罗薇又抑制不住的想起他,恨自己总是没个主张。
楼道里很静,罗薇不能确定可依是不是还在睡觉,脚步放的很轻。
这两天,她情绪似乎不怎么好,昨天早上莫名其妙的把杯子打了。
转动钥匙推开房门的瞬间,罗薇的鼻子就一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累了,闻到扑面煨暖的空气中飘着一丝微腥的怪异味道,让她本来昏沉的脑袋一热,不知怎么竟然在记忆里嗅之不远,凛凛心悸。
待她走进房中,放下手中的早餐,立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妆台、地板,甚至书架上,十来件衣服飞得到处都是。
最夸张的冰箱门上竟然贴着一条黑丝内裤,液渍已经干涸,却顽强的维持着被甩上去时淫靡的褶皱。
再往前迈两步,绕过阻挡视线的书架,往床上看去,两具赤条条的肉虫盘踞在秽乱不堪的床上。
可依姐长散乱,岔开双腿,撅着挺翘的屁股趴在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身上,抬起的腋窝下滚圆的奶子被压得紧绷透亮。
男子瘦长,四仰八叉的躺着,胯下丑陋的物件儿软绵绵湿哒哒的歪在一边,在它的斜上方就是可依姐挂着白浊秽物的蛤口。
眼前的一切细节都毫无征兆的刷新着罗薇的想象力,像一列动车组迎面朝她撞过来,让她脑袋蒙,手脚冰凉。
罗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一下冲出楼道口,白光刺眼,脚步虚浮,耳朵边上全是那个冤家念咒一样的低低软语,刚刚的一幕不停在脑子里闪现。
如果昨晚答应了他,是不是也会被欺凌得那般狼狈丢脸?
可是,恍惚中忆起,刚才似乎看到可依姐睡着的嘴角挂着笑意,简直如同魑魅的幻景,让人不由痴迷向往。
“女人,一定要洁身自爱,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个!”
妈妈的话每次听来不光语重心长,还有淡淡的怅惘凄凉。
虽从未说破,可她能听出来,跟爸爸有关。
“这个臭良子,净想着欺负我!”心里恨恨的想着,嘴里就念了出来。
毛梓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是在急诊科填病例的时候。
当时手忙脚乱的没注意人长啥样,等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人也从手术室推出来了,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挨了刀还能笑得出来的冤家。
他住院的那个礼拜,她总是忍不住想去他病房里转悠,可是,这种事女的不能上赶着,所以她总是尽量找到说得过去的事由才过去,慢慢的也就聊起了天。
他一直淡淡的,没什么表示,她就一天比一天灰心,想着不过是个病号,出院了,就再也没了见到他的事由,也就算了。
可没想到出院前一天晚上,恰好她值班,刚推门进去就被按到了墙上,死皮赖脸的就要亲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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