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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扭曲了空气。
刺目的光晕点燃大地,疾风在白色的街道中尖叫地飞奔着,激动得几乎狂。
树荫构成的斑驳猛烈地颤动着。
尘埃骤起,透明的空气也随之躁动起来,因炎热而变得凶横狂野。
蝇群在垃圾组成的舞池上空翩翩起舞,出刺耳的嗡嗡声。
那些游荡在街上的人们,因为炎热半眯着眼睛。
所有人都是露出一副大相径庭的古怪模样。
酷热无情,长幼尊卑在烈日面前,都戴上了相同面具。
每次呼吸,对他们的气管与肺部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可他们却不能因此放过呼吸。
连风都是烫的。
整个天地在炎阳烤灼下,仿佛就要融化成渣了。
若它就此燃烧,那余滓中除了混沌之外,别无它物。
不过,对于那些还待在室内的人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代科技所赋予他们的便捷生活,就连如此嚣张的烈日都无法轻易将其夺走。
卧室墙上的空调因为彻夜劳作已经灵魂出窍了,唯有冷却的微风随着风叶上下摇摆着,为人类送去清爽,以迷醉点缀梦乡。
灼目的阳光被窗帘染成陈腐的昏色,透进屋中的光因此变得幽蓝,就像加了一层滤镜,让床上熟睡的二人,看上去仿佛身处海底。
屋里乱糟糟的,衣物散落的到处都是,看上去龙卷风现场似的。
若是没有呼吸起伏,你很难确定他们是死是活。
女人枕着男人的胳膊,面露祥和,侧身躺着,缩成一团,除了脑袋之外,正个身体都淹没在蓝色的亚麻盖毯下。
而男人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模样,眼看就要醒了。
苏醒的征兆正在他身上应验,他开始张嘴,从喉部出沙哑的呼声。
这个哈欠打的太大了,仿佛要将他的身体从里到外翻个底掉似的。
可就是这样畅快的哈欠声,却在临近高潮时,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抽搐给打断了。
疼疼疼!
嘶——
我又喝酒了?喝了多少?
好疼!
眼睛好痛!。
感觉脑子仿佛要炸了似的。
颅骨深处传来了撕裂般的阵痛,仿佛要将大脑从眼眶中分娩出来一样。
痛苦蹂躏着我脆弱的神经,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此晕厥过去,再也不要睁开眼睛。
可身体告诉我,我已经睡醒了,该起床了。
话说,现在几点了?
我闭着眼睛在床头摸索起来。
那里原本应该放着我的手机才对,可我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嗯?放哪儿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一片陌生的黑暗。
我去!我这是喝了多少酒!?
难不成,我把自己的眼睛给喝瞎了?
诶!?我是睁开眼了吧!绝对睁开眼了吧!?
怎么还是黑的啊!
嘶——
不行,不行,头好痛!
每次都是这样,不经劝,一喝就多,喝完了就吐,吐完了头疼。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我忍着痛苦,用还有知觉的那只手放在两眼之间上下揉搓,希望得以缓解宿醉的症状。
再次睁眼,这次我看到了自己的手,异常清晰。
诶!?我手表怎么没摘?
翻转手腕,仔细辨别了一下,我现时针指在3与4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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