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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易不敢轻举妄动,但男子摸到了灯台,掏出火折子点了灯,沈衍易惊慌的神色在火光燃起时再无处可藏。
男人在对上他的目光前神色尚且踌躇,在对上后有瞬间瞪大眼睛,被沈衍易的容貌惊艳。
然后一切都变得毫不犹豫,甚至有些急迫。沈衍易跑不掉,被他抓着衣襟拽出浴桶。
但沈衍易不肯就范也是件棘手的事,再纤弱斯文至少也是个年过十八即将弱冠的男子。
男人想着速战速决,将沈衍易猛地掼到墙上意图将他装晕,好在沈衍易及时捂住脑袋,但也在一瞬间感觉头晕眼花,手指像断了似的疼。
沈衍易短暂失去了反抗能力,被按在墙角,他在满眼金星中用力看清前方,然而全无挣扎之力。
眼看着自己湿淋淋的衣衫被撕破,他双目无神的落在男人狰狞的脸上。
在那双粗糙的手碰到自己前,男人的衣襟徒然紧到了下巴底,沈衍易症圆眼睛看着他被及时出现的慕靖安掐着脖子提起,丢绣球一样丢到一边。
沈衍易终于松了口气。
沈衍易也不知为何,自己在见到慕靖安的那一刻眼眶和鼻腔都在发酸,他甚至想干脆哭出来好了,将所有烂摊子都交给慕靖安解决。
当然他没有这样做,这对他来说太堕-落了。
他将自己敞开的领口拢起来,作用聊胜于无。
他现在浑身湿透,不知自己正处于若隐若现无比撩-人的情景。
然后扶着距离最近的,放着香胰与玫瑰露的高几努力想离开这里。
慕靖安余光看见他摇摇欲坠的站起身,没再理会摔晕的贼人,连忙过来将沈衍易搂进怀里。
于是沈衍易被迫成为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由慕靖安做主的小可怜,他懊恼的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让慕靖安怔了下,连忙安抚他:“你这是做什么?”
“我太蠢了。”沈衍易语气阴郁发哑,又呢喃了一遍:“我真蠢。”
“是他们腌臜,那些畜-牲下作起来,哪是你这种君子能防住的?”慕靖安将他拦腰抱起,放在软椅上。
沈衍易整个人都在发抖,分不清是冻的还是怕的。
慕靖安也没问,将人身上的湿衣裳脱了,水擦干净了才抱回卧房床上。
吴甸奉命去处理那贼人,将晕死在地上的贼人搬走关在地窖,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进王府的必然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审起来要耗费好多功夫。
吴甸也不急,打算先将人放一晚再说。
今晚发生的事显然给沈衍易不小的冲击,差点被人欺-辱这件事他一时还无法接受,整个人都有些浑噩,像是还处在惊慌当中。
他窝在被窝里,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什么。慕靖安坐在床边,安慰了几句但人家明显没听进去。
若是沈衍易能骂几句或是哭几声还好,偏偏是一言不发,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慕靖安放心不下,将人裹上被子抱回了前圣所。
至少先离开事发之地,免得沈衍易反复回想,更无法消解了。
沈衍易裹在被子里不动,还维持着慕靖安给他卷起来时的样子,怎么放下的就怎么躺着,脖子不舒服的担在软枕边缘。
慕靖安一时觉得头痛,沈衍易就像一只小奶猫,吃的少还不亲人,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他养死了。
“你真是…”慕靖安将他脑袋托起,调整了枕头的位置,总算看着没那么难受了。
方才一路被抱过来,凉风从脚小吹进去,沈衍易生怕被子掉了被人看见,目光扫过跟在旁边的侍从,总觉得别人都满眼嘲弄。
他阖上眼睛,无法面对自己正逐渐变得拧巴、无措。
唯一能令他心绪有些起伏的是,慕靖安对他还算不错。
虽然慕靖安言行明显武断,做事无拘无畏,甚至可以说十分蛮横无情。但好歹是向着他的。
当着他的面吩咐硕果去内院,将李王姬屋里所有东西都搬空,不准给她留任何值钱的东西。
沈衍易眼皮动了动,他不知道慕靖安虽然在说话,其实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
第一时间察觉了他的微小动作,伸出手放在他腹部,问他:“你今日回姿盛院的后,可吃过什么碰过什么?”
沈衍易说:“我在回去的路上见到了一个珐琅盒子,在近廊的小路那里,但我没有碰它,别的我想不到了。”
“那就先不想了。”慕靖安看向硕果:“让人去寻,再去宫里将徐太医接来。”
“这么晚了。”沈衍易有气无力:“算了吧。”
“你不用思虑太多。”慕靖安按了按他的太阳穴,又将他脑袋托起放在自己腿上,揉着他的眉心:“你是我的人,今夜之事是被我连累。”
沈衍易懒得去想他答非所问的话,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你是端方君子,学以致用的是大贤那一套。”慕靖安低头与他近了些,声音也放轻了:“我知你初来王府不自在,低调行事内敛做人,我也知你不肯归顺我,所以不愿给我添麻烦。”
沈衍易睫毛轻颤,没想到慕靖安会在此时来这么一段剖白。
“但我很介意你的礼节和矜持。”慕靖安手握着沈衍易的腰,渐渐用力:“这让我觉得你在疏远我,我喜欢你跟我撒个娇,无理取闹恃宠而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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