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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无忧当即质问,为何不给前面战场的士兵武器?刚才她一出馆驿,就瞧见个兵拿烧火棍上去迎敌了,武库官呢?
结果眼前这个县尉愣了一下,随后小声道:“您看见他了?馆驿那人就是武库官啊。”
元无忧瞬间大为震撼。
她心里挺不是滋味。
这帮新野兵,比她过去所知的更忠烈,麾下有这帮铁骨铮铮的兵,难怪襄阳太守做封疆大吏那么有恃无恐,敢跟周国对抗呢。
一旁的高长恭听罢,也语气悲悯地叹道,“真是忠烈的好将士啊,令我敬佩。”
他说这话的语气,连元无忧都听得出来他是自内心的敬佩,心道坏了!高长恭最欣赏这种人,引以为鉴,但他崇拜敬佩的人,都是极易殉国的英烈预备役。
元无忧赶忙瞪了他一眼,想说你可别学啊,我可不想守寡,可她知道这话不合时宜,就忍住了。
风陵王的质问顷刻就变成了慰问,安抚。
那个县尉也小心翼翼的问,风陵王身边这位将军是何人?
元无忧瞟了高长恭一眼,笃定道:“本王的贴身护卫。”
她不敢直说是北齐兰陵王,唯恐引得本就对她不熟悉的新野兵,更加恐慌,草木皆兵。
而高长恭听见她这么介绍自己,原本怕她说穿自己身份,引得新野兵忌惮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元无忧随后把手里提的一筐锅盔给他们,问他们吃饭了没有,垫垫肚子,说是个火头兵给她的,还问那帮火头兵如今怎么安排的?
县尉说应该是在后门的炊房,可他们都没见过火头兵来送饭。
高长恭暗道不好,眼神骤然凝重,默默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
“恐怕他遭遇不测了。”
经他提醒,元无忧才赶紧抓了个壮丁引路,带她去找后厨。
等元无忧到了后厨附近的院子里,走在前头引路的壮丁突然大喝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那壮丁话音未落,就被个黑衣劲装的莽汉给一刀攮死了。
元无忧这才现,黑漆漆的院里居然有刺客!而前头引路的壮丁,刚才正撞见一撮黑衣刺客在院里活动。
半夜三更,天黑如墨,这帮人显然是打探消息的斥候,又穿着黑衣,更瞧不清了。
她都没出手,高长恭就猛然从她身后窜出来,上去抓人了。
这帮斥候却并不恋战,高长恭想抓活的,结果头一个斥候因为持刀反抗他,被高长恭一枪攮死,两拨人瞬间都有些震惊后怕。
这帮斥候各个穿黑衣劲装,在夜里本就挺便于隐藏,此时更是一窝蜂都四散跑了,高长恭没捉到活口,但从他们衣着来判断,就像是周国人。
把外人撵出院子后,没了引路人的元无忧只好自己找地方,所幸院里没几间房,还都没有人。
最后剩的那间,才是火头兵们生炊的那间屋子。但现打不开了,高长恭一脚踢碎木头门后,只见里面是拿石磨抵住了大门。
俩人爬高踩着磨盘跳进屋里,放眼望去空荡荡的,就灶台旁边,有一架摆了好几层饼的木头架子,和倚着灶台昏睡的人影。
元无忧在这火头兵面前蹲下,凑近一看,现那人面黄肌瘦,已经没了鼻息,待定睛去看那人的脸,正是刚才那个贪生怕死到尿了裤子,送给元无忧大饼的火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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