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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烛泪千账（第1页）

【开篇·烛海囚凰】

霓裳的银剪绞断鎏金电闸时，三千盏红烛在蜀锦工坊次第绽开。烛泪顺着十二架缠枝织机蜿蜒成河，映得顾西洲的侧脸如修罗神像。他展开十丈素纱铺满织机，血色在烛焰中流转九百种红，从石榴朱到鹤顶丹，最后凝在她腕间渗血的纱布。

"停电夜最宜教你辨色。"他擒住她包扎渗血的手按向素纱，指尖蘸着血珠描摹凤凰羽，"十六岁及笄那夜"烛芯突然爆出火星，溅在他执笔的虎口，"我点的守宫砂，可还烙在腰间？"

霓裳的银剪骤然刺向烛台，熔化的蜡泪裹着金粉烫红他手背："顾总记岔了"她撕开织金马面裙，腰间疤痕如血月当空，"那夜你用的是淬火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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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血经绣咒】

顾西洲反剪她双手压在织机，金丝银线缠住两人十指。他咬破舌尖将血滴入蜡池，烛焰"轰"地蹿高丈余："当年师傅说"滚烫蜡油滴在她锁骨凹陷，"最艳的朱砂红"血指在素纱勾出合卺酒盏，"需用爱人心头血调色。"

霓裳的翡翠耳珰突然迸裂，碎玉如刀割裂素纱。顾西洲暴怒撕开织品，夹层飘落泛黄婚书——正是她及笄夜焚毁的那卷，边角还粘着干涸的守宫砂，在烛光里泛着琥珀光泽。

"你竟敢！"霓裳的银簪穿透婚书扎进他掌心，"用我的元红养这腌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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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火茧织劫】

烛焰舔舐垂落的鲛绡帷幔，火舌卷起织金帘幔。顾西洲扯过霓裳的云肩扑火，却将她裹进燃烧的绸缎："那年你便是这样"他徒手捏灭她鬓边火星，"在火场为我织就逃生索！"

记忆随蜡油滴落。霓裳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场火，她确实用织机金线编过逃生索。此刻他后背紧贴她前胸，烧伤疤痕与她的凤凰胎记严丝合缝，恍若涅盘双生。

"如今换我为你织囚笼。"顾西洲咬断织机金线，将她双腕缚在鎏金烛台，"这金线掺着我的"火光照亮他眼底偏执，"如同合衾酒里的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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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素绫血谶】

霓裳踹翻烛台，火舌顺蜡油蔓成血河。她扯断金线在素纱疾绣，血珠随银针起落绽开曼珠沙华："顾总可知"最后一针刺透九层纱，"苏氏女子会用月信血绣咒！"

顾西洲瞳孔映出血色符咒，暴怒撕碎绣品。夹层飘落泛黄信笺——竟是他十五岁写的情诗，末尾印着霓裳的唇脂印，经年岁月已凝成褐色的痂。

"当年你将此信焚于祠堂"他擒住她染血的指尖按向烛焰，"却不知我誊抄九百九十九卷"火舌卷起满地信笺，"藏在每匹贡品云锦的暗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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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烬里涅盘】

火势吞没最后一架织机时，霓裳将顾西洲推入蜡池。沸腾的蜡液裹住他半身，她立在火圈外轻笑："凤凰浴火需焚尽"扯断颈间璎珞掷入火海，"最珍爱的翎羽。"

顾西洲自蜡池挣出，后背灼伤的皮肤黏着金丝银线，恍若重生凤羽。他攥着焦黑的情诗残片逼近："现在"蜡油混着血滴在她心口，"轮到你品这涅盘的痛！"

霓裳咬破他手腕，蘸着血在焦纱绣下"未亡人"。救火车笛声响彻时，她将绣品按在他渗血的唇："这局"烛泪凝成血琥珀坠地，"你我都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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