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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182（第1页）

隔音墙阻挡不了?响彻整个哥谭的爆炸声，整个市政厅好像被巨人疯狂敲打着门窗，猛烈地摇晃着发出隆隆声响，明?亮的灯光在一瞬间悉数熄灭，只有应急灯一边发出凄厉的叫声一边勉强在阴暗的室内投递一点光线。

这群胆大?包天的凶手在此刻却?失去了?主心骨，他们躲在自以为是的安全点，紧紧盯着罗宾，生怕救命稻草离开了?这里。

尼格玛双手撑桌，被阿萨踩裂的眼镜下一双眼睛睁得浑圆，露出眼球上纵横交错红血丝与殷红的淤血块来，他带着一身汗液烘干后的酸味凑近阿萨，说道：“蝙蝠侠会发现闹钟有问题——永远停在十点四十八分的钟表——哈——哈——”

“蝙蝠侠拆了?钟，他拉开了?爆炸的引线。”

但面前的罗宾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陷入对蝙蝠侠的质疑，陷入慌乱，她只是冷眼看?着尼格玛弄虚作态完毕后，一膝盖顶碎了?他剩下半口牙后冲入混乱的人群中，揪出了?那个被谜语人塞了?一杯冷咖啡的路人。

——这跟他前收集到的资料里描述的完全不同！她应该去质疑，去询问蝙蝠侠是否真的引爆了?炸弹。

妄图混入人群逃离的路人被扼住了?手腕，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在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后，牢牢抓着纸杯的手如同烂泥般松软下来，阿萨接住早已濡湿的纸杯，手指一划便轻易穿透杯壁，摸到了?其中的遥控器。

与此同时蝙蝠侠从天而降在另一个角落里，被他制服的同伙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就晕倒在原地，由?他掏走?了?手里的遥控。

“谜语人炸了?哥谭电力厂，”蝙蝠侠说道，“还有四个海堤，超人们已经分散去阻止海水倒灌，但现在局势不容乐观。”

“电力厂呢？他们疏散人了?吗。”阿萨问道。

“警察跟消防员已经前往去电力厂，带我去谜语人的房子，你去最后一个海堤。”蝙蝠侠往人群看?了?一眼，抓上了?阿萨手腕，道，“走?。”

人群中的布鲁斯坐在原地，好像第?一次见到周围这些人似得恍惚着打量他们，所有人都在对上布鲁斯的视线后扭开了?头。

阿萨带着蝙蝠侠破墙而出，从外透入的空气带着海浪的咸腥，位于哥谭市南临近亚当斯港口的市政区，尤其是处于低洼的市政厅随时会被倒灌的海水淹没。

暴雨将至的天空昏暗，所有东西上都涂了?一层灰色，布鲁斯好像已经在市政厅外的大?路上看?见了?灰黑色的海水，正?冲刷过马路上抗议人群的脚背，朝他们袭来。

谜语人这一次选择炸毁的海堤分别位于市政厅区、丘陵区、与电力厂相对的哥谭大?学、以及鲍厄里区。市政厅区与哥谭大?学且不提，丘陵区内的骑士体育场在今天举行全州高中橄榄球锦标赛，而鲍厄里区与犯罪巷临界，其中地形复杂人口众多，都足以牵制超人。

而蝙蝠侠推测位于唐人区的狄克逊码头与布朗大?桥、水下铁道、诺维克隧道三者之间的海堤大?概率也存有□□——他攥紧了?手里铲子，阿尔弗雷德在收到凶器照片后立刻回复到这是一个地毯铲，谜语人一直将谜底放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低下，用以嘲笑他们的愚蠢。

超人们在海岸线上用冷冻呼吸阻挡着海浪，海风带着暴雨倾盆而下，冰冻海浪的冷冻呼吸同样让巨大?的雨滴变成?了?冰凌，让救援难度直线飙升。

哥谭大?学与骑士体育场两处聚集着最是无辜且无助的孩子，他们现在只能抬头仰望飘扬在空中的红色披风，感?受生死一瞬的绝望。而人口密集的犯罪巷已经开始有人浑水摸鱼，开始劫掠老弱。负责市政厅区的阿萨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她的力量不足覆盖炸毁范围最大?，海水倒灌最严峻的亚当斯码头，黑色的海水裹挟着海底的淤泥已经从下方缓慢推入了?大?街小巷，四个超人类在各处被牵制，无法离开。

没有再多时间给布鲁斯犹豫了?，他率先推开法庭的大?门，冲入没有丝毫光线的、已经空无一人的市政厅内部，那些手上沾染了?韦恩夫妇人血蛋糕的人就这样看?着他自寻死路，无人发声阻拦。布鲁斯也毫不怀疑他们更希望他就这样死在这里。

“你可以选择！”阿萨的声音透过耳机，她扯着嗓子在海啸中大?声吼道，“你可以选择救不救那群凶手——这是你的选择，B——”

浪潮的扑击声淹没了?阿萨的吼叫，布鲁斯没听清她呼唤的到底是布鲁斯还是蝙蝠侠，钩抓枪牵引着他冲上市政厅楼顶，望远镜清晰地锁定在凭空出现的巨大?冰面中央的三色身影被冲破冰面的海浪淹没，又迅速冲出浪涛，灰暗天色下肮脏阴郁的冰面重新成型。来不及再管罗宾，布鲁斯扭头在街巷中寻找合适的道路以便于已经出现慌乱的人群疏散。

海水已经覆盖过了?市政厅外抗议人群的小腿，庭审的召开让哥谭主要?警力都聚集在这里，场面尚不至于出现踩踏，但哥谭电力厂的炸毁与海水倒灌几乎让整个哥谭电缆信息瘫痪，哪怕市政厅就处在最低洼的地方，随时都有被冲塌淹没的风险，GCPD也只能将群众尝试带往市政厅天台以躲避浪潮——就在此刻，人群中出现了?枪声。

伴随着最先爬上天台的一个权贵的倒下，人群彻底慌乱了?，他们在楼梯间挤动尖叫，想要?往下跑躲避枪击的，与朝上冲躲避倒灌海浪的撞在一起，□□涌动如同一个巨大的沙丁鱼罐头。警察们也随之被挤入人流，匿迹销声了?。

更多的枪手出现在各个角落，他们瞄准了?那些躲在挤挤挨挨人群中的目标，枪声连响似乎完全不在意是否会伤到其他人。

布鲁斯终于在对面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根枪管，就当他握上抓钩枪准备冲向对面大?楼时，谜语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扑向了?他的后背！布鲁斯猝不及防被扑地一个趔趄，反手抵住护栏才避免了?翻落高台。

抓钩枪脱手掉下了?天台，落入下方黑暗的海水中消失不见了?。

谜语人手持着匕首顶住布鲁斯后背，呼吸急促发出呼呼哮音，他克制住自己?抖动的脸颊，拉扯出一个抽搐难看?的微笑，说道：“你终于出现了?，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我一直想跟你单独聊聊。”

布鲁斯不出声，只是稍微扭动了?一点脖子，这让谜语人立刻将匕首往前送了?一分，他威胁道：“凯夫拉……很多层的凯夫拉……你有你的能力，但是我也有我的办法。”

“这就说得通了?，”谜语人说道，“罗宾没有一点怀疑你出了?差错——哥谭有两个蝙蝠侠，今天在法庭上的是另外一个——但一直活跃在哥谭的那一个是你，我能认得出来……我知?道。”

“布鲁斯……韦恩。”

谜语人低声呼喊了?一声。

楼层下方的枪响还在连续着，潮湿的空气中带来了?血腥味，不知?道是因为谜语人大?呼其名?还是因为人群中可能有人死亡，布鲁斯的脊背好像被冷冻了?一般僵硬。

“那个骗子的儿子，他一个人逃走?了?……”

“布鲁斯——韦恩！”

“他就跟他那个骗子父亲一样，可悲的逃走?了?！留下谎话跟骗局！”

谜语人越说越激动，他甚至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碎裂的眼镜挂在他耳朵上，雨水黏着在其上，没有洗干净裂缝中的血迹，这显得他仓皇又落魄，他说道：“他装成?孤儿！骗取所有人的同情心！布鲁斯！韦恩！他永远不会理解什么是孤儿——”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用蛇一般粘稠的声音在布鲁斯身后说道：“那个罗宾，粗鲁无理的混账，她打搅了?我们的合作。我们该是一起的，我理解你，就像你理解我一样——”

就在谜语人沉浸于自己?的思维无可自拔时，布鲁斯猛然转身，一脚踢在谜语人手肘，匕首未等落地，就被布鲁斯牢牢攥在手中，反而抵上了?谜语人的脖子。

谜语人毫不在乎地握上了?刀尖，在血水滴答落地时，他再次说道：“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用恐惧来征服这个城市。”

“不。”

“不，不，你理解我，我理解你，你看?这个面具，我们都躲在面具下面，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谜语人的心脏跳得好像要?从胸口冒出来，但谜语人面具下的浅色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波澜，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说道。

“不”

“这是复仇！我们是哥谭的复仇！”谜语人声嘶力竭喊道，“你跟我是一样，我们应该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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