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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虫光断臂接受起来,最少都要半年往上……他这…接受的太过迅速,感觉不到任何心理障碍。”
圣子叹息,满是敬佩。
迪亚斯心底闪过一丝复杂苦涩。
当然要快。
不快,怎能紧紧抓住那只雄虫?
那只强大的、俊美的、彷佛神邸一样的雄虫。
迪亚斯很确信林德对自己的爱。
但林德对教宗塞尔苏斯,是另一种全然不同、可以将雌虫自己燃烧殆尽的可怕感情。
它们曾深深地沉在无尽的冰海深处,现在,塞尔苏斯亲手掘出一条由外至内的信道……
也是给自己挖出一座万劫不复的牢笼。
那只雄虫知道吗?
知道他选择的雌虫,已被那种比最毒的诅咒还要毒辣的所谓感情捕捉侵蚀,彻底地渗透了身心与灵魂,变成了任其操纵摇摆的傀儡?
迪亚斯盯着手中酒杯中摇晃的淡色酒液,只觉胸口溢出的幽凉悲哀,将他心中无可抑制的绞痛腐蚀得更深。
尼奥莱特亚种所谓的“爱情”……
……呵……
迪亚斯嘲讽一笑,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液,却因喝得太急,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
迪亚斯狼狈地将酒瓶丢到桌上,酒液弄脏了他的领口。
偏偏刚刚一直粘着他的阿尔托利不知道去了哪里,侍从们也都不见了,他只能四处走动、一边咳一边翻找能够清理的东西。
“别找了,你应该换身衣服。”
一道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忽地从背后传来。
迪亚斯此时刚拉开一个抽屉,感觉自己行为可疑的像个小偷,顿时原地僵硬两秒,又强迫自己不着痕迹地呼吸,用战场上的调息方法,恢复平稳的心跳和冷静的头脑。
他缓缓站起、直起身子,轻轻地合上抽屉,然后转身,对着来者欠腰抚肩,行了一个标准的圣廷问候礼:
“陛下,安息节快乐。”
虫帝奥兰朝着迪亚斯走来。
当他迈步向前时,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整个房间的地板都在为他震颤。
而他在迪亚斯面前站定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的空气也因他的停步而凝固。
“……起来吧。以后别这样行礼了,我可担当不起。”
什么?
迪亚斯一怔,继尔感觉到一股宛如刀剑般冰冷的视线粘贴他的皮肤。
那道目光如此肆无忌惮、充满强烈的审视和挑衅,让迪亚斯气血翻涌,指尖颤抖。
他强压着心底冷怒,毫不畏惧地抬头,直直对上虫帝奥兰的目光。
……却被眼前的一幕恍了神。
眼前的雌虫,身着一套正式的黑色燕尾服,完美的剪裁勾勒出他修长而健硕的躯体线条。
礼服肩线宽阔而有力,腰身收束得恰到好处,白色马甲紧贴胸膛,衬托出结实饱满的肌肉线条。
他的领口处系着纯白的领结,胸前佩戴着数枚闪耀的皇家勋章,燕尾服的袖口处镶嵌着宝石袖扣,金色的绶带斜挎在肩,象徵着来者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
此刻,这只雌虫打量着迪亚斯,刀凿斧刻的英俊面容刚毅深邃,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眸,目光锐利而冷静。
他淡色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利剑,危险而优雅,令虫感到敬畏的同时,又无法移开着迷的视线。
“安息节快乐,堂叔。”
虫帝奥兰对着雄虫,从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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