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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那个女生在功课上,彼此总是互别锚头,总是一个第一,另一个就第二。
以学科而言,我在算术与自然方面比较强,她则是国语、社会比较好;术科方面,我是美术与体育比较拿手,她则是唱歌、跳舞与写字比较出色。
至于班上其他同学的表现,就比较一般,当然也有时常拿“鸭蛋”的小朋友,也就是说:每一班五十几个小朋友之中,都是有几个比较“优秀”的学生,有十几个中上的,十几个中等的,剩下的就比较普通的了。
再以品德方面来说,我们这一班的小朋友,大部分都是“循规导矩型”,只有几个比较顽皮。
卫生条件来说,那也是有些差异,有些同学常在晨间检查时,因为没带手帕、卫生纸,而被老师打手心。
(那个时代可以体罚学生,不过大多是打手心、打小腿或是罚站,严重一点的,还会举椅子罚站。)至于流鼻涕的、吐痰的、不洗澡的、衣服不换洗的…,状况很多啦!
当然跟小朋友的家境也有关系.
至于我跟那个女生,我们算是比较特别的,除了成绩比较好,规矩礼貌也不差。
每天上学都是穿戴得整整齐齐的,都会带手帕、卫生纸。
我跟她要说不同的,那就是放学的时候,我总是衣服歪七扭八,有时还沾一些泥土;她则是仍然干净清爽。
这个差异主要是她在活动后,都会打理自己的仪容;我则比较不在乎,反正回家以后,自有老妈帮我处理。
那个女生其实也不是文静型的,她在运动方面好像也不错,赛跑、打球等玩起来也是很疯,皮肤有点黑,刚开始还绑两条小辫子,到了五年级,就剪“清汤挂面”的女生头。
还有,我是从四年级开始戴眼镜,她则是到了小学毕业,好像也没近视什么的。
不过在三年级的时候,她曾经被传染砂眼,也被传染过头虱.那段台湾经济还很艰苦的年代,这二种病传染的蛮多人。
她跟一些女生被集中坐在教室的一角,每天早上都要点眼药水,头也要抹杀头虱的药水,看起来蛮可怜的。
到了四年级以后,我跟那个女生在班上的关系,可说是到了“争战不休”的境界,即是一般所谓的“一山难容二虎”,但是通常都是我会故意去逗她,她则比较小心眼,都是她在找渣,我是比较不会计较的啦!
举例来说,每次考试的时候,老师为了成绩快一点出来,通常都是由同学们互改考卷。
记得有一次月考,我的考卷是给邻座的一个女生批改,那个女生改完的考卷,她竟然拿去复改,还指着一题,举手问老师说:“老师,吴健雄这题,是不是要改错?”原来那是我答案的“国”字写得比较快,把中间的那一撇,跟口字连在一起而看不清楚。
郭老师拿着考卷端详了一下,就说:“字是潦草些,那扣一分好了。”为了这件事,我是气得整整三天不跟她说话。
另外,就是一些小事也能吵。
比方有一次阅读课,我们班上在看从图书室搬来的故事书,那个女生指着我说:“你的书还没有看完呀?真笨耶!这本“福尔摩斯探案”真的这么难?要让你看那么久吗?”我懒得理她,她又用那种藐视的语气问我:“就你一个人霸占着,别人都不要看呀?!”
“哼!我有没有看完,关你什么事?这么好看的书,我要慢点看,怎样?不行吗?气死你!”我瞪着眼睛说。
“气不死我,气不死我!是你笨,看书慢又不关我的事,能把我气死吗?”说罢,“哼!”的一声,就转身走了开去。
又有一次,因为虽然到了九月,天气还是酷热难当,我跟几个男生在午休的时候,跑去水龙头那边互相泼水玩,把走廊一大片地板弄湿了;她马上跑去跟老师打小报告,说我在玩水。
郭老师回来后,见到那一大片地板湿漉漉的,又见我跟那些男生的衣服都湿了一大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她不能不处罚,就要我们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晒干,再叫我们把地板擦干净,然后不让我们睡午觉,要我们在走廊上排一排罚站,因为我是领头,还被打了一下手心。
而她看我光着上身在罚站,还故意跟几个女生走到面前,端详着看我出糗的样子,还“嗤!嗤!”的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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