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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冷汗连连,稳了稳心神回答:“我家公子大婚后,出门……不太方便,所以…所以选了这里,掩人耳目。”
天菩萨,这万一萧小姐掉头就走,长公主会不会拍死自己?
萧婉仪想起白天那同心络玉佩,又看看面前的熟面孔,到底是相信了这套说辞。
长公主虽然公开露面不多,但几次公开场合里,萧婉仪都亲眼见过,她眼底对裴昭不容错认的情谊。
想必成亲前不好干涉,成亲后管束紧些也十分合理。
见萧婉仪点头,长风给守门龟公塞了一锭银子,交代:“这是邀月居那位的客人,带上去!”
说完,冲萧婉仪躬身施礼,摸进旁边的胡同消失了……
萧婉仪只以为长风还有事要办,便挺直腰背、放大了步伐,跟在那龟公身后往邀月居而去。
邀月居内,良玉在窗边偷瞄了半天,却始终不见人来。
他把松儿打发出去,自己坐在了纱帘后的琴台前。
胸口砰砰跳得厉害,可他只能强撑着抚上琴弦,做出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
蘅芜姑娘说了,公主府不养闲人,他唯有这张脸对长公主有用,若是这脸没用好,他便也不必活着。
被长公主灌酒那日,他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可万万没想到,他还是见到了第二日的太阳。
从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想死了,尝试过等死的滋味,又有谁愿意去面对死亡的降临呢?
不管是给谁当奴才,他只想活着!
“吱呀——”
房门被推开,复又关上。
屋内烛火昏黄,袅袅的冷松香从瑞兽香炉口中缓缓喷吐……
萧婉仪把小菊留在了门口放风,裴昭到底已经成了驸马,自己和他的谈话,萧婉仪不想让任何人听见。
淙淙的琴声,随着房门一开一关散到了屋外,楼下本还循着琴声找人的常客们,迅速把视线聚焦在了最高处的邀月居……
听闻前些日子,邀月居的良玉公子被人大手笔赎身了,让不少沉迷良玉公子美貌的纨绔们扼腕叹息。
这良玉公子刚刚出来接客不久,每日里只吹吹箫弹弹琴,最多跳跳舞,还没一个人有幸能上手。
吊的这段时间不少纨绔都收紧了钱袋子,准备在他接客第一晚,花大价钱拍到和美人春风一度的机会。
没曾想,人说没就没了,头一晚还在弹琴,第二晚就人去楼空……
为了这事儿,东离几乎被一帮纨绔们追着打。
常来春风楼光顾的纨绔们,谁人不识得良玉公子的琴?
刚刚还隐隐约约无法确定,挠得人心痒痒,现在琴音忽而清晰起来,还不激得一帮人兽血沸腾?
那可是良玉公子!
和上京城第一美男、驸马裴昭,神似的良玉公子!
没有人敢把这事儿宣之于口,但老饕们谁不惦记?
很快,门口的东离就被人围了起来,好几家纨绔都派了小厮过来传东离回话。
东离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摔成了渣渣,他就知道今晚要出事儿,出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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