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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地摸着自己的腹部,泪水簌簌落下来,心口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她万万没想到江承宣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而且还要休掉她,江家落魄了,她也没有一丝的抱怨,反而心甘情愿拿出自己的嫁妆补贴家用,可是,到头来还是被无情的抛弃了。
她颤抖着手,泪光之中看着这一扇门,透过窗纸,可以看见江承宣和江元亮的面容轮廓,她却感觉自己看见的是吸血的鬼魅。
她想要冲进去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可是转念想想,或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罢了。
于是,她咬着牙,哭着跑了。
江承宣在屋内听到外面有稀碎的脚步声,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非常害怕有人在外面偷听,连忙拉开了屋门,但是屋外什么都没有。
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江元亮一点也不慌,好奇的问了一句:“宣儿,你疑神疑鬼的干什么呢?”
“没什么。”
江承宣又把门关上了。
江家府邸,阴暗的角落里,死寂沉沉。
林昼蜷缩在墙角,身子颤抖着,无声的悲泣像汹涌的暗流,将她彻底淹没。
她自幼便被灌输三从四德,这么多年,她拼尽全力,一心想要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儿媳,本本分分,谨小慎微。
可命运为何如此残酷,竟将她逼入这般绝境?
如今,孩子没了,自己还要被休弃,就连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也被江家蚕食得所剩无几。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不远处泛着寒光的池塘上。
她沉默良久,最终,像是被绝望彻底吞噬,颤抖着挣扎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机械地朝着池塘走去。
此时,江梨从马车上匆匆下来,拎着裙摆,慌慌张张地往府里跑。
她一路朝着林昼的屋子奔去,途经院子里的荷花池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立在池边。
起初,她只觉眼熟,待那一抹清冷的月光洒下,她看清了那正是林昼。
月光下,林昼身着一袭白衣,长随意地披散着,在冷风中肆意飘动。
脸上的泪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冷冽的光,整个人摇摇欲坠,好似一朵在狂风中即将凋零的茉莉花,脆弱又无助。
江梨见状,心猛地一紧,彻底慌了神,脚下生风,以最快的度飞奔过去。
就在林昼即将纵身跃下的那一刻,她眼疾手快,用力抱住了林昼的腰肢,远离了池塘。
“林弟妹,你这是干什么?别做傻事啊!”
林昼漆黑暗淡的眼神骤然有了一点光,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江梨,瞬间心里所有的委屈也化为眼泪,汹涌地流下来。
她抱住了江梨,失声痛哭,“大姑子”
“别哭了,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大姑子,承宣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而且,他还要休掉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我?”
即便深陷这般绝境,到了现在,林昼还在满心自责,不断反思自己究竟何处做得不好。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他狼心狗肺,有眼无珠,我早就想让你们和离了,他根本配不上你。”
林昼却只是悲戚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无助:“大姑子,我如果和他和离了,我的嫁妆也没有多少了,娘家我也回不去了,我以后可该怎么办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刚遭受失去孩子的重创,林昼的内心脆弱得如同深秋枝头一片摇摇欲坠的残叶,根本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江梨心疼不已,抬手轻轻帮林昼擦拭脸上的泪水,“怕什么啊?和离就和离,你再重新找一个如意郎君不就行了吗?世上又不是只有江承宣这么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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