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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个传令兵跑来,“禀报穆帅,林将军求援。”
慕凌回道:“敌军主力未动,左路敌人更多,命令林将军守住阵脚,不许后退,否则军法处置。”
“是!”传令兵立刻骑马跑回右路。
混战之中,悍勇的慕家兵丁仗着盔甲武器精良,采用以伤换命的方式拼死战斗,前面的铁木步兵没有坚固的盔甲,被接连砍倒几排后,不得不减缓度,后面大量的铁木步兵便被自己人给拦住了去路,慕家私军的箭矢却是一刻不停,遭到弓弩的大量射杀。
没等那木扎克下新的军令,左路军中一声哨响,军阵突然分开,一列骑兵从盾阵中冲了出来,对着混战的人群冲撞过来。
草原上的游牧民自然知道战马的冲击力有多大,打起战来也没有遇到骑兵必须死守不退的习惯,见到骑兵冲来,他们本能的开始躲避。
前面的人一退,后面的人又进,整个军队霎时混乱起来。
沉重的骑兵碾压进了人群,一路摧枯拉朽,对着人群一路踩踏过去,将他们分割成了两半。
人喊马嘶间,慕家军开始了冲锋,弓弩手把弓一背,拔出剑就跟着骑兵杀入混乱的人群之中,他们分进合击,配合严密,习惯了各自为战的草原步兵几乎都觉得自己遭到三四个人的围攻,格挡了前面,斜刺里一把剑就捅进他的后心。
许多人还未明白什么情况,就给斩飞了脑袋,短颈处鲜血喷涌,跪倒在地,一些铁木兵见势不妙,自行组成了一个个小阵背靠背防守,后排的慕家军立刻搭弓射箭,一个接一个的射翻他们,一个个的小阵转眼便淹没在人潮之中。
在慕家军这支杀人机器的严密配合下,铁木步兵终于崩溃了,哭爹娇娘的转头奔逃,骑兵趁机掩杀过去,追出了一里地才退了回去,一路留下了遍地的死尸。
受伤、投降的铁木步兵祈求慕家兵不要杀他,但回应他们的是捅向心窝的长枪和砍飞头颅的利剑。
那木扎克恼怒的一脚踢翻率队冲击左路的将领,接过水囊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才把火气压下去。
他知道慕家的私军厉害,也跟他们交手多次,但每次都让他觉得棘手,那冲不垮,打不烂的慕家军阵就像一座大山一样难以翻越。
旁边的军师献计:“那木将军,敌军左路和中路都是慕家私军,左路地形狭小,不利于骑兵冲锋,步兵也难展开,你看他们右路军,人数虽然多,但是强弱不一,若是将军率主力突破,定能杀散他们。”
“嗯。”那木扎克点头,“你们全线压进,到得阵前,我领一万五千骑兵分兵冲击他们右路,不让慕家军支援,待我破了他们右路直插中路,定叫那慕家的女娃娃束手就擒!”
在打战时战令如山,容不得半点质疑,李忠明的下属将领也不敢在形式尚好时捣鬼,否则李忠明也保不住他们,拼命之下,右路边军被一万铁骑接连破了几个阵地后,靠着收拢溃兵也勉强稳住了主阵的阵脚。
只是其余阵地的兵丁用破烂对抗铁骑,被杀得尸横遍野,颇为凄惨。
此时那木扎克大军全线压进,他们一看原来敌军主力是进攻慕家军的主阵与左路,几个将领相视诡异一笑:“哼,先前我们求援,他们不动,现在嘛……”
“我们也很吃紧哪,你看我们都死了这么多人才稳住阵脚。”
“传令下去,死守阵地,没有命令不许擅动!”
在主阵之中的慕凌脸色淡然的看着漫山遍野的铁木步骑军一齐向较为薄弱的中军和左路军大步走过来,双手抱胸,长枪挂在马鞍上都没拿的意思。
眼见铁木军越来越近,几个慕家将领都有些着急了,“慕帅,敌军主力全线向我们而来,是不是……”
慕凌一笑:“诸位将军多虑了,你们看,铁木军虽然全线向我们压来,但你们看他们阵型整齐,持盾兵防护严密,并无决战的气魄,显然是来牵制我们的,骑兵的走向虽然还是中路,但你们看他们那一万骑兵已然绕道我们右军侧面,显然是要与他们两路夹击右军。”
几个将领对视一眼,“这么说……”
“传令下去,待他们骑兵转向,慕家军全军推进。”慕凌看着远处的那木扎克,“我就在此留出空地,恭候他的大驾。”
双方步兵很快接触了,铁木军人数多,慕家军战力却更强,有些人都觉得这将会是一番惨烈血战,可惜双方都没有死磕的意思,层层盾牌相互碰撞在一起,弓箭互相对射,叮叮当当打得十分热闹,却没有死多少人。
那木扎克率领的一万骑兵加了几步后突然转向,往右路军直直冲过来。
右路形势突然变成了一万多铁骑夹攻二万多人的步兵,李忠明的下属顿时慌乱起来,他们也知道给那木扎克冲进来冲进来,自己就完了。
这时一个传令兵骑马跑来,大声号令:“慕帅有令:林将军等不得后退半步,待她击溃正面之敌立刻来援,若敢后退,定斩不饶。在后面我已布下督战队,敢退后的官兵一律当场处死!”
将领们面面相觑,这才现一切都已成定局,慕家军中路和左路已经顶上了铁木步兵,他们数量比自己少得多,纵使想凭借现有兵力拖住两倍于己的敌人都很吃力,分兵援助他们就更不可能了。
可右路军人数虽然比敌人多,但他们面对的却是两万骑兵的合力围攻。
步兵面对骑兵时合力还能用拖延的办法把骑兵的度减慢下来,或者用枪阵使得骑兵自己撞上去死掉,若是敢转头逃跑,就等于让他们放手掩杀。
几个将领在边关呆久了,打斗的本领没学会,这点道理也还是懂的,可看见气势汹汹的铁骑势不可挡的撞破一个又一个的阵型,将一排排士兵踩踏得血肉模糊,他们立刻就蒙了。
“快射箭。”
“拦住他们!不许后退!”
“盾牌,连起来。”
“那边有逃兵,派人拦住他们!”
许多错误、主次不分甚至自相矛盾的命令胡乱出,除了几个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阵型原地不动外,其余的阵型一动立刻就遭到了那木扎克的全力冲击。
一个接一个的阵地像剪刀划过的破布一样撕裂、粉碎,士兵们的相互联系被打断,大片大片的被分割开来,呆在原地的士兵不时的就有人中箭,一些士兵开始散开往人多的地方汇合,有些往外逃跑,见无人阻止,整片整片的阵地霎时间崩溃了。
短短一个时辰,右路军的大半就成了遍野乱跑的农夫,一个接一个被游走的骑兵射杀、砍倒,一众将领们就知道自己顶不住了,赶紧丢下指挥军队的任务,带着自己的卫队就往黑山关撤退。
那木扎克得意的哈哈大笑,陈国军真是没人了,这么容易就被他击溃了大部。
他一眼看见中路军中那大大的“慕”字帅旗迎风飘扬,正中最显眼处,一个身姿挺拔的女将冷冷的看着右路军的方向,一袭火红的长袍随风飘动着,他用手中大刀一指帅旗方向:“铁木的勇士们,看见了吗?那是慕家军的帅旗,跟我拿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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