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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孙成那样的人都能有全心全意爱护他的母亲,可见这世界上烂人总是能得到别人的真心,靳隼言心中觉得可笑,又忽然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的他又何尝不是个烂人呢,可他还是拥有了谢濮的爱。
下午他到四院接谢濮,比平时晚了一会,谢濮上车后问他:“你很高兴?”
靳隼言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翘起的嘴角,“很明显吗?”
谢濮问:“你这些天在做什么?”
靳隼言不想把去见孙成的事情告诉谢濮,他内心阴暗,但想在谢濮面前做一个良善的人。
谢濮看出他的迟疑,“我要听实话。”
靳隼言已经保证不会再欺骗谢濮,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他把关于孙成的事情告诉谢濮。
时隔许久,谢濮没想到靳隼言还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真把孙成的手指砍断了?”
“怎么可能,他家里还有个老太太呢。”
他是想砍断孙成的手指不错,可孙成有一点提醒了他,他要想一想谢濮,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正常人,但他愿意为谢濮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谢存强的酒席要在本周周五办,因为是二婚,根据本地习俗,所以时间定在下午。
谢濮请了假,打算提前一点过去,避免酒席开席后造成更大影响。
靳隼言陪他一起过去,酒席地点是隔壁区的一个小饭店,他们到时已经有人在场,饭店门口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其中一个孩子长得白胖,穿着黑色小西服,领口还扎着领结,其他孩子说是在和他玩,不如说是在欺负他,这种欺负并不明显,只是把他围在中间,问他:“秦雨,你要有爸爸了,你开心吗?”
小胖子躲躲闪闪,“别碰我的领结。”
“我就碰,你能把我怎么样?去告状吗野孩子?”
“秦雨以后不是野孩子啦,他有后爸了。”
“是啊是啊,结了婚就有小弟弟了,等你妈生了新孩子就不要你喽!”
几个孩子哄笑成一团,小胖子涨红脸,“我才不听你们说的!”
几个孩子觉得没趣,又不敢在今天这个日子把人欺负得太狠,最后一把扯掉小胖子的领结丢掉,一窝蜂跑走了。
小胖子呆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了。
谢濮和靳隼言对视一眼,靳隼言明白他的意思,过去把扔到草丛里的领结捡回来,一边偷偷撇嘴,阿濮总是对这些小东西心软。
领结上沾了一点草屑,但是没坏,谢濮把它清理干净,在小胖子面前俯下身,“领结没坏,你看看。”
小胖子没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眨着泪眼问:“你能帮我戴上吗?”
小东西还挺会顺杆爬的,靳隼言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戴。”
小胖子抽噎一下,“可是我不会呀。”
“好,我帮你戴。”谢濮说,把领结重新系回小胖子领口,“你看,是不是和原来一样。”
小胖子低头看了看,破涕为笑,“和妈妈给我戴的一样。”
从刚才几个欺负小胖子的孩子口中,谢濮已经得知小胖子的身份,于是问:“我想见你妈妈,你可以带我去吗?”
小胖子想了想,“不行,妈妈和谢叔叔在一起。”
“谢叔叔?谢存强叔叔吗?”
小胖子点点头。
谢濮又问:“谢叔叔对你好吗?”
“好。”小胖子没犹豫,“谢叔叔给我买糖,还让我骑大马!”
谢濮扯了扯唇角,“是么。”
说话间,一个女人从饭店里小跑出来,紧张地上下检查小胖,然后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小胖想要安慰妈妈,努力露出笑,“没有呀,他们是和我一起玩呢。”
女人露出心疼的表情,她哪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胖扯扯谢濮的衣角,“刚才我的领结掉了,是这个哥哥帮我戴上的,他说他想见你。”
女人看着谢濮,迟疑了一会儿,她确认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年轻人,“你是?”
不等谢濮回答,谢存强从饭店里跑出来,指着谢濮吼道:“你过来干什么!”
靳隼言挡在谢濮身前,嘲讽说:“就允许你骗财骗人,不让我们拯救失足妇女?”
谢存强被戳中心思,他本来就是在欺骗女人,女人丈夫病逝留下一套房子,他就是奔着这套房子去的,不然这些日子也不会伏低做小,讨女人和她孩子的欢心,眼看着要成功了,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好事被破坏。
可是看见靳隼言,他就是因为这个人才住进医院,他本能感到害怕,气势不由得弱下去,“反正他也不认我了,我的事和他没关系。”
女人这时候还很相信谢存强,问他:“老谢,你认识这两个年轻人?”
想着快到手的房子和钱,谢存强计上心头,装出伤心的样子,“这是我儿子谢濮。”
“你还有一个儿子?”女人惊讶出声,“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过?”
谢存强叹了一口气,“我嫌丢脸,他是个同性恋,让他来咱们婚礼多晦气。”
女人是做母亲的,她觉得孩子好好过日子就行,喜欢男女又有什么问题,而且谢濮刚才还帮过她孩子,她劝道:“这有什么的,今天是好日子,总要让孩子进去吃口饭。”
“不必了。”谢濮目光从谢存强身上掠过,没再看这个跳梁小丑,只对女人说,“他确实是我父亲不假,但我早就已经不认他,因为他不仅家暴,还酗酒赌博,我想他应该没和你说过,他外面还欠着很多赌债没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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