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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冰住在六病区,和陈钧的病房隔着两层。林冬过去找何兰时才知道,这里是女患者专门病区。男性,除了医护人员和来检查的政府工作人员,其他一概不许进入,家属也不行。主要是医院怕出事。有些重症患者即便按时服药接受治疗,依然神志不清,极易被心存歹念的人乘虚而入。也有可能出现男女患者之间谈恋爱谈出故事,或者干柴烈火胡搞瞎搞的情况。精神病院的女患者如果在住院期间出现被猥亵甚至怀孕的情况,医院要赔偿家属好大一笔钱。
不是说精神病患者就没那方面的需求了,事实上部分患者的需求比正常人还要大,有的是天性使然,有的则是病症的症状。以前比较不人道的做法是给男性患者吃雌激素,给女性患者放置酒精棉球,前者靠药物抑制生理冲动,后者靠疼痛分散注意力。现在用什么措施来预防管理,林冬不甚了解,总归是搁眼皮子底下的时候,能看多严看多严就是了。
出示过警官证,林冬得以进入六病区的铁栅栏门。不得不说,这地方和看守所的防范措施有一拼——女病区有两道铁门,比男病区还要多一道,来探视的男性家属只能在第一道和第二道铁门之间那不足十平米的“会客区”接触。
离着铁门十几步远的距离,何兰正在一间病房外探头探脑。林冬过去轻拍了下她的肩,吓得何兰差点跳起来,手捂胸口呼吸急促:“天呐林队,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林冬心说哪是我走路没声,明明你是做贼心虚。
“看什么呢?”
“呃,我……”自知瞒不过林冬的眼睛,何兰放弃编借口,不好意思的往屋里指去,“我来看看……看看荣森的妈妈……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好奇。”
林冬无意责怪,探身朝屋里看去,里面有三名女性:一个小姑娘,一个中年女性,还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小姑娘和老太太看年龄都不是荣森的母亲,所以应该就是那位中年女性了。她坐在床边,低着头,手里捧着本杂志,头发剪得很短,露出瘦而长的颈子。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宽宽大大的,可想而知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副多么单薄的身体。
似是感觉到了他人的视线,王雪冰翻书的动作稍稍顿住,忽的,抬起头,与林冬四目相对。只一眼,林冬的视线登时怔住,映入瞳孔的容貌和记忆深处中的一张脸重叠了起来。他见过她,是父亲工作的大学校庆日时,请了一些合作企业的中高层领导及家属来参加,庆典结束后的聚餐会上。女人眉心有一颗痣,他便多看了她几眼,并因此记忆深刻。只是那时对方还年轻,容貌姣好,发丝乌黑,开朗和善,不似现在这般,面黄肌瘦,发根花白,眼神空洞。
此时的王雪冰定然认不出业已成年的林冬,但她的举止显得有些古怪:先是露出个稍显诡异的笑容,然后放下书,撑着床边站起,拢了拢头发拽了拽衣服,慢慢朝林冬走了过来。随着她一步步的拉近与自己的距离,林冬下意识的后退,并抬手示意对方站在原地。然而王雪冰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走越近,直到林冬退无可退,后背“咚”的撞上墙壁。
见王雪冰上手要拽林冬,何兰赶忙拉住对方的衣袖:“阿姨,阿姨?您要干什么?”
哪知王雪冰人虽瘦,力气却不小,她一把挣开何兰的手,扑上去就抱林冬,嘴里还委屈巴巴的喊着“她爸,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太害怕了,你快带我离开这”。这下给林冬弄的是手足无措——推,不合适,不推,大庭广众让一女的抱着不像话,只能支着手僵在原地。尴尬之余,他想起唐喆学曾经说过,王雪冰是见着男的就犯病,会把对方当成自己已经死去的丈夫。
一旁的何兰见状顿时慌了神,想把王雪冰拽开,可王雪冰抱林冬抱的太紧,她怕用力过度伤着对方,不敢使劲。
拉扯中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喊:“你们干什么呢?放开我妈!”
林冬和何兰齐齐转头,只见荣森立在走廊尽头的两道铁门外,手里拎着个保温桶,愕然的神情中夹着丝愤怒。突然,她狠拍了两下铁栅栏,成功触发了警铃。听到警铃声,医护人员纷纷跑进走廊,有人去拽王雪冰,有人去给荣森开门。
穿过铁门,荣森急急跑到母亲身边,揽住她的肩箍进怀里护住。林冬正欲解释,却见荣森突然抬手阻拦自己,眼中拒意分明,当即顿住脚步。虽然打交道不多,但以往的荣森总是以一副谨小慎微的态度示人,说话也温声细气,今天所展现出的肢体动作却极具攻击性。所以她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的单薄脆弱,一旦被他人侵犯了安全半径或碰触了底线,便会竖起满身的尖刺。
来不及多做解释,林冬和何兰便被闻讯而来的医生礼貌的“请”出了病区。眼见林冬的脖子上被王雪冰抓出道红痕,何兰满心愧疚:“对不起啊林队,要不是我多事……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没关系,我也没想到她的病会这么严重。”
感觉脖子上火辣辣的,林冬点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对着照了照,无奈默叹了口气。他对荣森的处境很能感同身受,他妈妈当年的病症和王雪冰就有点类似,也是会认错人,不过对象很专一,只认错他。尤其是最后病入膏肓的那段日子里,短暂的清醒时,眼睛看着他,嘴里喊着“阳阳”。
自我保护意识深植于人类的基因,当精神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大脑便会寻求解脱,放纵记忆的欺骗。然而道理都明白,但直到现在,林冬依然无法对母亲的表现彻底释然。人是没办法选择父母的,不过有幸来这世上走一遭,能做一份有成就感的工作,能遇到心爱的人,他还是由衷的感谢父母。
—
精神病医院远离主要交通干道,夜幕下的住院部大楼安静得出奇,院内虫鸣稀落,灯光黯淡。荣森走出楼门,远远看到自己的车边立了个人,眉头一皱,大步朝对方走去。
等到要等的人,林冬迎着对方往前走了两步,诚恳道:“我来正式向你道个歉。”
荣森连眼皮也没抬,打开后备箱盖子,将保温桶放进去,绕过身侧的林冬朝驾驶座而去。
错身而过之时,林冬轻声说:“六病区只有女性家属可以进入,我得凭工作证才进的去。”
一句话缠住了荣森的脚。她回过头,目光盈满敌意。
林冬朝她笑笑,试探着问:“能给我支烟么?好多年没抽过黑猫了。”
犹豫片刻,荣森从裤兜里掏出烟,连同打火机一起递给他。接过烟盒,林冬拿在手里就着路灯的灯光正反面看看,淡笑道:“一点也没变,还是原来那个包装,我刚进东湖分局的时候抽的就是这个烟……我知道,你父亲死后,母亲也病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容易。”
“你查我?”荣森的眼里跳起团火。
“不好意思,职业病,”林冬坦然背锅,点上烟,悠然呼出一口,“事实上我这个人还蛮自负的,对于自己的洞察力,不过我之前一直没发现你是女的,这倒是让我很惊讶。”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接过他递还的烟,荣森抬起头,视线凝向夜幕下的天空,“我没想着要骗谁,你愿意跟秧子说就说吧。”
“他早就知道了。”
揣烟的手稍稍顿了顿,荣森闭上眼,重重释出口气:“怪不得他最近不回家住了。”
稍事权衡,林冬谨慎道:“其实……英杰也知道。”
荣森并不显意外:“他问过我,我早就跟他说过了。”
“所以你们现在在谈朋友?”
“没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荣森断然否认,又想起什么,问:“林警官,你们今天找我妈是要干什么?她是案子的嫌疑人?”
林冬颌首致歉:“没有,我们查别的案子时看到你妈妈的住院信息,想着去看看她……抱歉,我不知道她病的那么厉害。”
“那就请你们离她远点,她禁不起任何刺激。”
撂下话,荣森放弃继续与林冬交谈的打算,转身拽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之前,她又看了一眼对方,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敌意,却也不善:“林警官,麻烦你,替我给秧子带句话,他要是觉着和女的住一起不方便,想搬随时可以搬走,房租押金我会一分不少的退给他,别跟个死人似的,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既然是个男人,就有点男人该有的样子。”
林冬轻点了下头,将那句“他喜欢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默默咽了下去。这话轮不着他说,要说也得是秧客麟自己去说。
车门“砰”的撞上,荣森又探出头:“麻烦你,让让,你挡着我倒车了。”
林冬依言退开段距离,立于冬夜的寒风中,目送那辆小巧可爱的smart驶离视线。短暂的接触下,他对荣森的印象大为改观:外表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强大,有主见,不惧权威,不易被他人左右,对突发状况有着极其冷静且迅速的处理方式,是个非常值得依靠的人。
这对于秧客麟那样从小缺爱的人来说,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林队:有点理解老父亲的心了……
周六周日休息两天,春节不断更,好给你们发红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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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莉和利达儿时的记忆 泰莉,你再区分一次千次地震和十次地震给我。 十次地震就是一次区域面积平均能量达到61021焦耳的地球能量释放,从报纸上得知,十次地震能致使一个矮小的鼓包从地面上升。百次地震的能量释放达到61024焦耳,地球上千次地震的能量释放远远大于61027焦耳,所以那些新山脉才能拔地而起。 海岸边漆黑的空气里有一低一高的人声震荡,利达注意着四周,一边小心地移动一边说,到了吗?是不是快到了? 独特的斧劈海角矗立向上割破天空,如同能够被风推动的宽厦。 我感觉就在这里了,也许再往悬崖去一点。,泰莉对利达说道。 较高黑影那人名叫利达,他有着长长的黑色头发,覆盖颧骨的皮肉上粘着星点褐色的雀斑。他的表情很不轻松,显然惧怕与夜幕伴随而来的危险。 较小黑影的人有着较短的头发,身形玲珑,眼睛在黑夜中发着隐隐的绿光。她面貌秀丽,然而一贯有悠闲的神态,这或许便是她顽固缺陷所在,又或许是她独特所在。 明天来找也是一样,为什么你一定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利达坚持夜晚缺少监护人的游戏海岸边是很危险的。 利达后面跟着泰莉,他们正围着海岸线巡游着,泰莉的眼睛执着地盯着悬崖底部,渴望能够在那里看到只有一点点的亮光。 接着先是在夜幕中,泰莉一脚无意踩碎浮树枝,发出喀嚓声音,紧张焦虑的利达被背后的声音一激,我受不了,你要是也怕死的话就和我一起赶紧往家里回。。他的声音变得细声而且变得干扁,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 泰莉这时突然地振臂欢呼,我看到了! 不可能!,他不敢相信就有这么巧合。 利达的右手手掌轻轻扶上自己的嘴巴,绿眼睛吃惊地盯着那隐藏在石头后面的白色闪光看。 白色的微光和手掌贝壳差不多大小,但是在这个漆黑到看不见鞋子的地方却能无需置疑地被捕捉到。 他们在黑夜里寻找的是一个种含有放射性元素的矿物石头,他们今天看到报纸说,南边的城市昨天发生了一次千次地震,导致海陆间的山脉破碎,新的山脉从中露头。 报纸中介绍说,3108吨矿石将在新旧山脉的交替过程中被释放,其中将包含一种罕见的放射性矿物,这种矿物的特点就是它经过激发的晶格结构,它会发出光,在黑暗中肉眼可见。 被破碎的微小石块或许已随洋流漂至他们所在的海岸,这是泰莉阅读报纸之后的主张。 利达弯腰拾起那一块发出白色光芒的石头,握在手心,满足于粘着沙子的矿石的随机轮廓。 然后利达捏起来它放在泰莉的眼前,微微照亮她绿色的眼睛。 泰莉惊喜地睁大眼睛,自我邀功式的炫耀马上要脱口而出。 轰隆 两个人听到岩石崩破的声音后立即抱着脑袋扑在地上,手心小小的珍贵的白色石头叮铃摔到沙地上。 海角岩壁上一块悬空的巨大岩石断裂,从上空坠落,不过幸好离他们的距离比较远,也没有破碎的小石头溅到他们的身体。 兄妹血脉共同,此时共同一幅紧皱着眉毛的面孔,他们模仿夜空中猫头鹰的眼睛谨慎地检视周围环境,而且下巴上都沾满了沙子。等了一会儿,地面没有任何动静。 泰莉缓缓站起来,一边拍掉膝盖上衣服上粘的沙砾,一边故作轻松地说是虚震,看来我们没事了。 但她稍稍朝下一瞟,内心也是早有预告,一对同样闪烁微弱绿光的眼睛正瞪着他,即使在黑夜中泰莉也能看清能让利达下巴发酸的大张的嘴巴。 没事你个震头!,生气的手掌激起地上沙子小小地跳跃,我刚才就在担心我们这里会不会今天晚上遭遇到千次地震!离那里非常近。刚刚一瞬间我觉得我这辈子都结束了,你知道吗!你看到后果了么!亲!爱的!泰!莉!如果今晚这里也是千次地震怎么办! 泰莉提前往后撤了两步,才成功避开了利达的吼声,在眼睛看不见嘴巴的乌漆嘛黑的环境里,她诚恳地解释说,千次地震轻易还碰不着呢,你哪会那么担心,而且,看看咱们的运气到底有多好啊。 利达弯腰跑去捡起那块发光的白色石头,在跑回来的路上拍打掉上面的沙子。他将它先递给泰莉玩一玩,然后又在回家临走前揣回了自己的兜里。漆黑的夜晚的终结就是两人空着的手一会儿打哈欠,一会儿扶着沿路的尖石头小心被刮伤腿,还互相聊着这块石头是如何到达这片沙滩的。 利达敢向泰莉断言昨天晚上这里还绝对没见到有这块石头泰莉说这东西这么亮,但还没有被夜晚出没鸟给叼来叼去的,说明他们俩今天的出动的时机特别好。 一块掌心大小的白色的宝石顺着涨潮偶然停在了这片海岸的随便一块石头的后面。美丽的它其实是远处的山脉崩塌的证据,它也仅仅是庞大山体的一片碎屑。这样的山脉更替以及多种的地壳变动每天都在这个地球上发生。山脉形成最短仅需在一夜之间。区域一次地壳变化的强度,被十次地震百次地震千次地震,来简化地描述。利达和泰莉所处的区域被称为震地,这占地球大陆的87面积,与震地相对的是不震地,占据大陆的13面积。各国争夺不震地,这即是全球战争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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