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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扉才吃第一口,吃一口烫手了——岑越拿了盘子接着,齐少扉就放盘子里,等会继续吃第二口,两人就这般合作,吃完了红薯。
岑铁牛在屋檐下瞧了好一会,等看两人吃完了,才说夜黑了,外头凉快回去睡。
“阿扉漱口,还没嘘嘘。”岑越跟大哥说不用管他们。
齐少扉很讲究卫生,吃过东西要漱口,水都是有的,漱完口去厕所,岑越带着一道去了后院,上完回来又洗了手。岑越一看,他大哥还在屋檐下还没歇着,吓了一跳。
“哥你不累啊。”岑越知道大哥想说什么,天黑了他哥一双眼是很复杂的,岑越把这个理解为‘对小越的亏欠’,他拍了拍阿扉的胳膊,让阿扉先上炕,“我和大哥说说话就回去。”
“好。”齐少扉乖乖回屋去了。
屋檐下就俩兄弟。岑越看大哥,“哥,你别老给自己加负担,觉得亏欠了我,我日子不好,我现在日子可好了。”
“我知道,以前可能不信,今个你和齐举人回来了,我信。”岑铁牛说着叹了口气。
岑越:?
信还叹气?
“他听你的话,样貌也好,又是举人,听你嫂子说,你在齐家也不用干重活,还有三个人伺候,是好日子。”岑铁牛说。
岑越笑了,“哥我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你是劝自己我这儿是好日子?”他顿了顿,“咱们俩兄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换岑铁牛说不出口了。
岑越:“不说我就回去睡了。”磨磨唧唧的。
“欸,小越,你等会。”岑铁牛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弟弟,豁出去似得说:“我是听大伯娘小婶说的,齐举人像个孩子,那什么、那什么——”
什么和什么啊。
“你现在和齐举人日子过得好,我是放心的,就是孩子的事你俩上上心,他不懂事,你得知道。”岑铁牛把这话说完,那是憋得脸通红,黑夜里都能瞧见。
这话按理是亲娘说的,但这不是俩人娘走了么。
岑越:……敢情他哥刚刚叹气是因为发愁说催生的话?
“我懂,哥你和嫂子放心吧,大伯娘小婶那边催起来你让我嫂子说说,这话我心里有数。”才怪。岑越糊弄过去,以后耳朵根不想听这个。
“还有都是一家人了,你别老齐举人的叫,叫他少扉就成了。”
“好了,我回屋懂事去了。”
岑铁牛闹的那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话咋能明晃晃这么说呢!
炕头那儿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有些微弱,齐少扉脱了外衣在炕上,他第一次睡炕,很是新奇,自顾自的在炕上看了会,就乖乖钻进被窝等越越。
一听门口响动,身子趴着,眼巴巴瞅着门口。
岑越推门进来就看到他家乖生生的大崽了。
“怎么了?是渴了吗?”
“越越床好大好大!”
岑越关上门,一边脱衣裳,一边说:“这是炕,冬日里天冷了,底下烧柴火,能取暖。”
“烧柴火?”
“炕里头是空的。”岑越上了床,被窝都是热的,别说这个天,村里夜晚还挺冷,大崽被窝都暖的热乎。
齐少扉往里头挪,给越越腾位置。
“越越这里暖。”
岑越:“你里头冷不冷?”
“冷。”齐少扉不说谎,但身体还往里头去,高兴说:“越越这块阿扉暖热乎了。”
“是热乎,阿扉真好。”岑越摸摸大崽,让阿扉别往里头去了,“炕大,靠一起一会都暖了。”
两人凑着挨在一起,岑越才想起来刚说的炕,“底下是空的,有个小洞口砌在了外墙后头,明日早上带你去看,现在睡觉吧。”
“好。”
今个路上折腾了小半天,来村里吃饭走路玩,齐少扉很快就睡着了,岑越听着阿扉呼吸声,也睡了,至于‘懂事’这事早抛到脑后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鸡叫声。
岑家院子灶屋上已经袅袅升炊烟。
岑越和齐少扉穿戴整齐先去后院解手,顺便看了炕的洞,齐少扉蹲在墙角那儿看,岑越给打开了,“这里送柴火进去,就是咱们昨晚睡得炕了,烧的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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