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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朱二明以前是跟齐少扉,自从齐少扉回来后,家里地方小,伺候的人多,齐少扉也不爱人近身伺候,太监虽是没根到底外貌似男子,乡里人没见过,岑越也喜欢用旧人,一时给忘了两位。
这两人一直没跳出来,老老实实的做点杂事,如今府邸盖好了,岑越听闻竹姑姑这般说,心想着这两人此时是想借机邀差事了。
不过这也没错,该的。
“伯爷,时下跟以往不一般,府邸盖好,以后便要有章程。”抱香说。
岑越点了点头,“我知道。叫两人过来。”
“是。”
后来岑越是幸好带着这五位回来,程子跟圆月那是大材小用了,宫里的太监姑姑手段见识不一般——反正皇家那套流程,比他熟。再加上这三位太监是他后来换的,总管给挑的掌过眼,确实是耐心足,几分圆滑,也聪明机灵,知道什么时候不打扰主子,老老实实守在一边,什么时候跳出来在主子跟前显露本事。
总之,都是人才。
伯府办席这事,对外邀官员等事宜是四喜,朱二明负责盯着采买厨子等事情。
至于曹宁公公,这位是圣上心腹太监,岑越不敢拿这些琐碎事让曹宁来,先前都是麦种公务,尤其是拿下地方官时,岑越把这位当‘尚方宝剑’一般。
当初唐宵去救秦钰,岑越咬咬牙让‘先斩后奏’,心里也怕,干脆让曹宁公公一道去了,圣上派的人,也好用,算是上了一重保险。
如今又忙活了一个月,因为往各地通知派回帖,最远的那就是北雁郡了,一来一回就二十天,再给对方收拾收拾,总之等北安伯府真的‘乔迁喜宴’,已经是十一月初的事了。
此时北方略有些冷,可丰收的喜悦,到处都是黄灿灿的,路边山上野板栗树,各种路边野花,还有齐家果园,红彤彤的苹果树,一路走来,空气里都是果子的清香。
北安伯府认真说起来占了半个桃花乡的边,偏着其他乡里交接处,地特别广,北安伯府外是青砖铺路,开了一条大道,两边栽着桃树。
如今自是没结果子。
此时车马水龙,竟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开出了一座气派府邸,露出几分繁华来。
府邸门大开,各方来客。
这宴席一直办了七日,头一日时,岑越齐少扉亲自在桃花乡老宅子那儿等着,等的是许外公前来。许外公今年六十四,头发花白,可能一路舟车劳顿缘故,精神不太好。
“外公。”齐少扉亲自到车前。
许外公外婆,见了少扉,虽是第一次见,却眼眶发红,外婆更是握着齐少扉的手颤抖着,眼泪婆娑,透着齐少扉像是看已故的女儿。
“是阿扉啊。”
“是,是阿扉,外婆。”齐少扉扶着人温声道。
许外婆是位小老太,此时抬着头,仔细瞧,说:“阿扉,你站直了,让外婆好好看看你。”
齐少扉本是弯着腰,听闻便站直了。
“好孩子,高高大大的,有福气。”许外婆说。
齐少扉便说:“外公外婆,我很好的,以前也是能吃能睡,没什么委屈的。”
许外公闻言,知道外孙是想宽慰他们二人,只是……哪能没委屈,过去桩桩件件,都是委屈——
“外公,这是越越。”齐少扉说。过去他真不觉得委屈,痴傻失忆时,刘妈妈觉得委屈的事,他其实记不住,那时候一方小天地院子,只要吃喝,时不时有点心就够了。
后来,越越来了,痴傻时光靠着点心有些甜,后来就全成好玩的了,跟着越越在一块,做什么都是有意思好玩的,都是甜滋滋的。
可能当时难了些,过后回头想,也是有意思的经历。
许外公替外孙抱艰辛,却见外孙双目清澈坦坦荡荡的轻快,便知外孙是真觉得日子好,当即是一笑,说:“好。咱们大华大名鼎鼎的北安伯,终于见到了。”
“外公,您喊我小越就成了。”岑越笑说。
许外公眉目正色几分,“称你北安伯并非见外,这天下凡是吃麦子的百姓,皆受你恩,北安伯担得起万人称颂,我是地方官,本是要拜见行礼,知你肯定不愿受。”
“食君之禄,分内之事。”岑越道。
许外公点了头,朝着华都方向见礼,说:“圣上贤明才出能臣。”
后是圆月岔开了话题,回归家庭私情,一下子轻松活泼许多。
宴席来往客人皆是北雁郡下属官员,岑越位置高,有四喜、朱二明在旁招待,他和阿扉见见客寒暄一二,几分架子几分亲近就是了。
“伯爷,外头还有些乡绅来了。”
岑越便让曹罗去管外头的事,“来者是客,若是天晴,桃花路旁摆上几桌,谢过远路客。”
后零零散散还有读书人。
人多了,外头桃花路旁桌子也多了,乡民来凑热闹,北安伯府便热情招待,来者是客皆能吃。岑越和齐少扉还出门招待一二,同大家饮了薄酒。
“那便是北安伯,比传闻中更添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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