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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念之念,为所欲为。”
路小蝉愣在那里。
“许我浮生三千,也不如那一场醉。”
舒无隙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眷恋,以及要将世间一切都碾碎的执着。
“那……那你现在是醒着的?还是醉了呢?”
他知道舒无隙走到了他的身边,正仰着头看着他。
那一刻,五内俱焚的热烫从他的丹元向外溢出,攀附上路小蝉的血脉骨骼,元魂深处都在颤抖。
“你若要我醉,我就永远醉着。你若要我醒,就在我醒之前杀了我。”
舒无隙的声音那么冷,冷到极致却如同执念业火,要将三千世界一朝焚尽。
“一个人喝醉有什么意思啊?我跟你一起醉着呗……”路小蝉讨好地笑着。
但是内心却莫名害怕了起来。
他有一种预感,真正的舒无隙不会这般温柔有耐性,相反,那是绝对的不容反抗、不容怀疑甚至于他一点点的犹豫都不会被对方狠戾镇压。
“你怕我了。”
舒无隙如同洗练月光落在静海上的声音响起。
“没,我没怕你。”
路小蝉的心里面却在打鼓。
这几天,他仗着舒无隙是他的“故交”,还承诺带他去太凌阁,他就得意忘形了。
尽管舒无隙没有告诉过他自己是谁,可他绝不是普通人。
“小蝉,你怕我的时候,就是现在的表情。”
舒无隙的声音温和了起来。
“你……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还没有怕过呢!”
“你还要拉着我的袖子吗?”舒无隙又问。
这荒郊野岭的,舒无隙再可怕,也没有被扔下可怕。
“要。”
然后他听见了舒无隙的一声叹息。
路小蝉身上的捆着他的丝带松开了。
“若是让你拉着我的袖子,你必然不会安分。”
路小蝉心想,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
舒无隙抽过那道丝带,说了声:“把手伸出来。”
路小蝉乖乖地伸出手,舒无隙就将丝带的一段绑在了他的手腕上,另一端绑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条丝带韧性非常,可长可短。
舒无隙转身又走到了前面去,路小蝉抬了抬手,耳边似乎能听见无数悦耳的铃声。
“这是什么?真有意思!”
“这铃声,只有手持‘锁仙绫’两端的人才能听见。你摇晃拉扯它,若是有铃声响起,说明另一端还被我拉着。如果没有铃声响起,那就是丢了。”
虽然舒无隙一路向前走,路小蝉都能听见铃声,但他还是觉得特别无聊。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晃着“锁仙绫”。
“无隙哥哥……”
“嗯?”
“我坐在上面好累啊,能下来吗?”
“不能。这里山路崎岖。”
“无隙哥哥,既然麓蜀是灵兽,你为什么不让它飞在天上带我们走啊?”
麓蜀不屑地喷了一口气出来。
“因为你刚结丹,却没有修为。受不起麓蜀的神行千里。”
“哦……那你也被我连累了,只能这么慢慢走了。”
“我不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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