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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剑眉轻挑,冷哼着笑了一声,道,“现在才知道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祁玉摇头,轻声笑笑,语气认真又骄傲,“不算晚,回去的路我还记得。”
周凛这才正眼瞧向祁玉,他眼眸微动,漠然的眸子中浮现些许笑意,或许是在笑祁玉天真,或许依然笑祁玉这个人有意思。
这种半开玩笑的话被他用认真的口气说出来,莫名带着几分的可爱。自老侯爷死后,周凛已经很少能见到这样能让他放松失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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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拇指略微摩挲着缰绳,回味着祁玉方才说话时候的语气,摇着头,叹息一般道,“幸好年后随我去西漠的人不是你。”
祁玉没听明白周凛的言下之意,脑频率再次没跟上,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心道:瞧不起谁呢?虽然他现在身板和周凛比起来确实瘦小了一点,但以后就说不定了!
他祁玉,可是要守护谢展亦活下来的男人!
日后,周凛可还要对他感恩戴德,感谢他守着他老婆活下来。
祁玉不悦的眼神自然被周凛瞧见了,他眉梢微挑,没明白祁玉是哪里不高兴了,瞧了祁玉一会儿,见他很快自己调节好了,才收回视线,继续带路。
骑马行了大概一个时辰,祁玉觉得自己屁股都要被颠烂了,幸亏早上食用不多,否则现在要找个树坑吐一吐了。
从枯林行出,又到了一处庄子,祁玉可算看见了希望。
周凛也同样与他这般骑行,却不见他有任何疲态,骑到庄中小路,便翻身下马,颔道,“到了。”
祁玉赶忙找个位置停下,他的腿被颠的有些软,得稍缓一下才能下马。
周凛将马系好,一回头,祁玉还在马上坐着,不用想便知是怎么回事,祁玉一看就是在京都娇养的小公子,平日里出门都是马车出行,头回骑这么远,估计两股战战,现在下不来了。
周凛蹙着眉两步走过去,本来挂在嘴边的、想要调侃的娇气二字,在抬头看见祁玉的脸时,又咽了下去。
目光从祁玉光洁皙白的额头到嫣然的眼?尾,秀直的琼鼻到丰润的唇瓣,以及不知究竟是冻得还是热得而浮着霞粉的脸颊。
这般模样,确实当得起娇气二字。
但祁玉只是还未长开,十五岁的少年,你叫他如何英气,也会被一张隽秀小脸给毁了去。
周凛抬起手,手掌向上,目光灼灼的看着祁玉,“下来。”
“我扶着你。”
祁玉有些犹豫,其实他缓一会儿就能自己下去了。
“怎么?怕摔?”周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还怕痛不成?况且还有我扶着你,你怕什么?”
“我才不怕痛。”祁玉低声道,“你退开一些,我自己下。”
周凛闻言,后退两步,眉梢一挑,他倒要好好看看祁玉要如何下马。
只见祁玉腿一抬,手抓着扶手,临阶下马,动作干脆,一点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娇气,行为间是与那张隽秀的脸不相符的英挺。
周凛怔了一瞬,暗叹是自己想多了,祁玉又怎会是京都里娇养的小公子,他分明是皮毛养得光滑细腻的小狼崽,有韧性有血性,日后不知会是多么难以对付的角色。
周凛暗自勾唇笑了一下,笑意在祁玉看过来的时候,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吧。”周凛转身带路。
这处庄子很大,落户的人很多,市集也比京都的要热闹不少,竹帘半掀,可以窥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祁玉感觉这里的冬日比京都的冬日要暖和不少,他侧头看着两边的铺子,两边铺子的人也在看他。
他们这哪儿能见到像祁玉这样俊俏又富贵的小公子啊?今日一见,眼珠子都快要贴上去了,招呼声在祁玉看过来的时候喊的更起劲了,什么“小公子快进来瞧瞧,刚出炉的包子,俺家大虎偷吃都要被扇嘴的!特别香!”,或者是什么“小公子过来看看,现磨的珍珠粉,女儿家用了肤若凝脂,男儿家用了貌比潘安”。
周凛回头瞥了祁玉一眼,调笑道,“小小年纪,艳福不浅。怎么,有瞧上的没?要不要纳回去两房?”
祁玉被说得脸羞,心想三妻四妾这一套是犯法的啊!!未成年娶妻也是犯法的啊!!你不能因为你是主角就把我往火坑里踹啊!!
况且你是主角攻,不能整烂黄瓜那一套,你得只对着人家展亦小可怜儿用呐!
于是祁玉皱眉纠正道,“不要胡说,人这一生苦短,自是应将真心只给一人,那便是正妻,至死都得忠贞不渝。若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那这些年读的书算是白读了,和那些纨绔有什么区别?”
“你倒是个痴情种。”周凛想了想,又觉得,祁玉是被祁隐这样正直的人一手教出来的,情爱方面,自然是如他爹一般,誓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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