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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里的烈阳瞬间被滚滚乌云吞天蔽日地掩埋。
一场死寂的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陈司言感觉自己从头顶的丝到脚趾都淋透了,她的呼吸无意识地颤抖着。
季昶眼球里盛满闪电般的血丝,那么深,仿佛剜刻的一眼,喉咙不自觉耸动着,灵魂好似已经当场将她扯出来掐死,但又逼迫自己,将这一切强行吞咽了下去。
下一秒,季昶重重摔了浴室门,大步走了出去。
后学文怕出事儿,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他走出陈司言家,来到楼道里,他才有勇气拽住他,被他恶狠狠地挣开手。
后学文退在一边,定好型的头被他薅得乱七八糟,五官拧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陈司言说她就要结婚了,想着婚前再放纵最后一把。这才让我把上次那几个人都叫来…这房子很快也要卖了,她说你不会过来…”
什么都不想听,一切都荒谬得可笑,季昶猛摁着电梯的按钮。
咬着舌尖,冷笑着瞟了后学文一眼,余光注意到站在门口光亮处,赤身裸体的陈司言。
后学文现季昶的视线越过了他,顺着他的目光去看,踮着脚识趣地进了屋,关上门。
把几个本等着舔逼玩游戏,此时几脸错愕的男人,都推去了别的房间。
屋子里嘈杂的音乐声再次响起。
“对不起,我不该撒谎。”漆黑的楼道里,陈司言倒是干脆,直接承认了。
“没关系,反正你要结婚的人也不是我。”季昶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他面对着电梯,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脖子梗直,脸板得像一块长满青苔的铁皮。
“我真的很努力按照你的要求坚持了,但好多次我真的好痛苦。我就想放纵这么一次,就一次…”陈司言带着哭腔,她走过来,拉季昶的手。
季昶冰冷的手指被她攥住,陈司言如水的奶子荡在细腰上方,红豆般可口的奶头蹭过他的手臂。
“陈司言,我也努力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努力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痴心妄想。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清楚楚,我不在乎,但跟我约定好游戏规则的是你,提前打破的也是你。那么,这个游戏即日作废。我不是你男朋友,没有资格责怪你什么。只是,从今天开始,你就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滚出去了。”季昶转过脸来,笑着看着她。
狭长的眸子里深处,那些曾经那样炙热滚烫灼烧着陈司言,比钻石更闪耀火红的东西,倏然间悄无声息被暴雨浇熄了。
只余下她手指轻轻触碰残骸便碎成沫,如同无边黑夜快要她湮没窒息,潮湿的灰烬。
他低头淡淡扫了一眼她的手,“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陈司言不知所措地摇着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只想紧紧抱住他,但此时的他,像一堵被冰雨冻结的铜墙铁壁,隔绝着她,她不敢轻举妄动,咬着嘴唇,有些害怕地松了手。
电梯到了,门打开,季昶头也不回地迈了进去。
看到季昶走进电梯,陈司言的大脑无法思考,她微张着嘴无意识地咬着指节,脑子里眼睛里心里漫上弥天的大雾,她只知道这刻不能这么放他走,他今天离开这里,就要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季昶,我真的错了…”滚烫的眼泪从陈司言的眼眶里大颗大颗地砸下来,伸手扒着电梯门,长腿迈进来,乳色无辜的奶子,就要荡入电梯的监控区。
“你想被挂在网上,被所有人围观你的裸体是么?”季昶靠在电梯壁上,猩红的眼睛,冷冷地俯视她。
陈司言抬头,瞥见电梯角落里敬业闪烁的监控,好看的眉头蹙起,不甘愿地,含泪饮啜,艰难地后退了一步。
缓缓松开了电梯门,细长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电梯门合起来,将站在电梯门外,早已泪流满面,崩溃颤抖着的陈司言一点点隔绝在外。
季昶倚着电梯壁滑落,颓丧地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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