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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风很大,吹得人发冷。
一般人不会选择在如此秋夜会客。
连盏灯笼都不点。
但是,在林中候人的主儿不是一般人,来赴约的更不是一般人。
正派栋梁和邪教首领的会晤,见不得人。
慕少艾在亭中百无聊赖地拨著古筝,曲不成调,只不过心到指动。
南宫神翳没有走到亭边,远远就站住了。他看著慕少艾,然後在心里拼命搜索恨意,果断发现,连盛一杯酒的量都不够。
他不由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慕少艾就是南宫神翳心头的一抹白月光,一开始是,现在也是。
那时候慕少艾不叫慕少艾,叫认萍生。
忧伤慢慢流淌。
南宫神翳是一个浪漫的人。
第一次看见认萍生,认萍生蹲在田边教个孩子赶鸭子,鸭子不听话往湖里蹿,他自己卷了袖子上,不慎踩到水,溅得满头满脸都是,南宫神翳卸下心防。
那时节,认萍生孤身独闯翳流势力范围,说要一味药,要救一群人。
南宫神翳第一次动心的时候,认萍生已经是翳流的座上客,他跟翳流的长老们混得很熟,今天跟这个斗鸡,明天与那位偷酒。
有一次认萍生醉倒在姥无豔的桃花林,醒翁差人叫南宫神翳来领回去。
桃花开得那麽好,开在枝头灿若云霞,落到地上似厚厚织锦,掉在认萍生身上就是南宫神翳的一场梦。
认萍生没有醉得倒在地上,他负手站在林中,似乎看花看得痴了,听见南宫神翳的脚步声,缓缓转过头来,眸中有潋滟的桃花色。
南宫神翳很纯洁,当时他只觉得认萍生真是醉了,没有意会到认萍生在勾引他。
认萍生笑著说:“是不是醒翁叫你来的?他怕我跟无豔把他的藏酒都糟蹋光了。虽然我很想这麽做。”
所有人都认为南宫神翳和认萍生是那一种关系,美丽风流的男客与不沾女色的主人,不该开启一段旖旎的情愁吗?
当事人并没否认。
但是,实际上,两个人之间什麽都没发生。南宫神翳的心思微微荡漾,看著认萍生,宛若看著水中央的点点星光。
认萍生问起“无衣”的解药,南宫神翳说,西南有蛇绒草,无毒无味,是制作无衣不可少的配药,每年都有人从西边过来收。
认萍生皱眉。
南宫神翳说:“你说的毒药,西南没有,你要的解药,翳流没有。”
认萍生说:“或者,你可以介绍我们认识?”
南宫神翳打量了他一眼,说:“……异度魔教的教主好男色。”
认萍生笑了。他眯著眼睛,愉悦地对南宫神翳说:“你不是缺少制作‘杀尽’的火炎石吗?你可以拿我去换。”
南宫神翳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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