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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6页）

“我…如果你把事情的详细情况说出来，我说不定也会帮你们呀。”

“一群杂兵都能让你这么狼狈，我看你去了，也只是拖万事屋后腿。”

“我……”

宁鸣羽不甘心地咬紧嘴唇，没有能反驳伏无双的话，这令她有些意外地回头瞥了宁鸣羽一眼：“怎么，你不辩解吗？”

“你说的是事实，我有什么好辩解的……”

“呵，那不应该。”伏无双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你们交手过，你的身手没理由会输给一群杂兵，尤其是刚刚展现出来的火力，正面接敌根本不可能这么狼狈——你真不打算解释？”

“……最初灾害爆的时候，我被大量邪教成员用火力凶猛的武器围剿，而我没有使用大规模杀伤性的装备，之后也是想着摆脱纠缠，而不是将对手击毙。直到后边实在没办法了，才开始痛下杀手，但当时的能量损耗已经过大，事态因此出了承受范围。”

“人数？”

“最开始几十人，后面越来越多，感觉近百人。”

“……原来如此。”伏无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或许是现宁鸣羽消沉的模样，便开口缓解氛围似的道：“也就是说，从灾难爆开始，你就一直在交火交战，一刻休息都没有？”

“是……”

“那你还挺能打的，有考虑捡个佣兵身份玩玩吗？”

“欸？…啊……那还是，不用了。”

尴尬地拒绝掉伏无双唐突的劝诱后，宁鸣羽再度向伏无双提出她与朱璃交易的内容——这次，伏无双似乎也想开了，并没有选择继续沉默，而是稍微简单地讲解了一番，城市内部当下的情况。

“你应该知道，弗莱彻原本是归属帝国的岛屿，但数百年前遭遇异种族中的强大幻想种：古龙的侵略之后，变成中立的不法地带，全部听从那头古龙的指示。”

“现如今，那头龙与你口中的邪教结缔契约，彼此双方相互利用。古龙提供领地，邪教团提供技术，收集在城市中生活群众的魔力，并且对关押重刑囚犯进行实验改造，积攒大量的魔素——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古龙的退鳞，将百年前的侵略留下的创伤恢复，并让实力更进一步所做的全部措施。”

“单纯的魔力是不可能满足祂退鳞所需的所有要求，因此还需要献上生命力、灵魂、理智等抽象的概念浓缩为更加精纯的魔力物质，为他提供进化的温床，而数百年以来积累的罪业，让他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

“万事屋曾经潜入过大监牢，在古龙的眼皮子底下偷掉一枚秘宝，据说里面就有他们使用的技术……但她也因此被古龙记住，当她数年后再次踏上这片岛屿，古龙也立即选择动术式的效果，将整座城市化作炼化生物的场地，也就是这些活尸怪物的来源——”

说到这儿，宁鸣羽实在是忍耐不下去，连忙开口打断了伏无双的话，惊愕道：“你是说，城市的这幅惨状，都是因为前辈踏上这座岛屿，然后才导致的吗？”

“没错，尽管她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伏无双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可这却让宁鸣羽心底一阵抵触——即使朱璃不清楚，但眼前的伏无双能说得如此头头是道，那岂不说明她肯定提前知晓？

甚至，可能就是内部的执行人员……

“大概猜得到你在想什么。”伏无双也没解释什么，穿着白手套的小手伸进和服长袍的内衫，稍微捣鼓片刻后，取出一枚卷轴随意的丢向宁鸣羽，平淡道：“你们上岛不久，我也跟着绕了进来，乘着城市混乱的时候，我找到那些活得比较久的贵族老不死，从他们的口中撬出了事情的大致详情……当然，因为保密协议的缘故，大多数是依靠那份卷轴记录的内容了解到的。卷轴是用古龙之血作为契约记录下来的，不可能有误，正是他们长年累月的恶行证据。”

虽然是年历悠久的羊皮纸质感的卷轴，但无论宁鸣羽如何使劲也伤不到纸张分毫，上面记载的文字虽然宁鸣羽从未见过，但却诡异的能理解其中所记录下来的内容。

基本上，与伏无双所说的事情相差无几。

剩下的，也就是贵族与古龙合作敛财，使他们成为弱小眷属，不会受到魔法阵的影响之类的细枝末节的小事，伏无双没有明说罢了。

“不过…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和朱璃姐…呸，和前辈的交易内容。”

大量的情报让宁鸣羽脑袋昏昏的，下意识说出了久远的称呼，这倒是引起了伏无双的兴致，好奇地回侧目，还特地飞慢了些与宁鸣羽并肩而行，白净干爽的小脸泛起奇特的情绪：

“在这之前，你不如先介绍一下你自己？例如和万事屋是怎么认识的……毕竟，就算万事屋无条件信任你，作为她的甲方，我仍有权利审核外人是否能介入我与她之间的交易。”

“那种事情，有必要现在说嘛……？”

“就当是闲情雅致了，和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相处久了，偶尔也会想缅怀一些和平岁月的东西。”

“……”

虽然不情愿，但伏无双摆出一副“若你不说，那我也不讲”的从容态度。

毕竟真切担心着朱璃的安危，宁鸣羽也只能硬着头皮，向伏无双讲述她与朱璃的故事。

“我和前辈，是在同一个城市里长大的……甚至小时候住处的距离，也只是间隔了几条街。与她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高中的魔法学校。”

“那时，我被检测出来有魔力的才能，但因为资质平庸，也没有什么优秀天赋，所以我更像是混在里面滥竽充数的，也就只有笔试的成绩拿得出手，实战演练比较差劲，没办法标准地使出魔法。”

“那时候的我很沮丧，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也想过干脆从魔法学院退学，去正常的学校上课……但那个家伙忽然出现，嬉皮笑脸地说要给我变个魔术，从口袋里又是变出糖果山花束团，又是变出兔子飞鸽，把教室弄得一团乱，还让我陪她打扫干净……”

“最初见面时，还以为是国中部的小孩误入，后面才知道当时那外表纯良的小女孩，居然是比我还要大一届的学生会的学姐……”

“我大概那时候就被她盯上了，隔三差五就被她骚扰，被各种旁敲侧击地指点我使用魔法的要诀和方式……虽然依旧做不好，但起码进到了平均线水平挣扎，可那家伙还是不愿意放过我，隔三差五调侃我的成绩，用魔术来捉弄我，还强迫我加入她没有经过同意，自顾自创立的社团里干活。”

“据她所说，她会呆在学生会里，也是因为单纯被人给坑进去了，她本身更想自己建立社团玩活动，但因为老师和同学都严令禁止，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达成条件。”

“但是在前辈学业的下半年，她却开始频繁离校，询问原因她也不肯解释，有次甚至直接半年没来过学校，导致学籍被校方冻结，废了老大劲才解除……但最后，她也还是没把高中学业读完，辍学去满世界乱跑，加入了什么演艺剧组，开设了帮人处理问题的万事屋。”

伏无双默默地听着，直到宁鸣羽不再开口，轻轻地颔点评：“听起来，是很愉快的一段校园生活呢。”

“虽然被前辈折腾着到处跑非常累人，但她辍学之后，学校也的确变得乏味无趣起来，有很多人怀念那矮矮小小，外表可爱但喜欢整活的萝莉前辈，将她拉进学生会的那位前辈，甚至在她不知道的学校角落，偷偷给她用魔法立了个碑，在上面刻着‘朱璃的学籍，被弃置于此’的文字，现在也被其他人偶尔拿出来取笑呢。”

“或许这就是，同类相近吧。”伏无双也忍不住露出莞尔笑颜，那残留稚气的小脸露出的微笑，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纯真，完全无法将眼前的女孩和杀人不眨眼的佣兵团长联系在一起。

片刻后，她才缓缓收敛笑容，望向宁鸣羽身上的凯羽机甲，询问道：“那么，你身上的这套世界遗物，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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