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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冷哼一声,这才接过江彩月手里的茶盏。
下一秒,她直接把茶盏摔到了江彩月身上:“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吗?”
江彩月被淋了一身滚烫的茶水,身上顿时红了一片。
“嘶……”
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立刻就被秦夫人身边的嬷嬷抓住机会,戒尺狠狠抽在她身上:“少夫人,您自小在乡野长大,不懂咱们官宦人家的规矩。这给婆母奉茶,需要貌恭心敬,举止稳重。
您这般跳脱,实在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请您重新沏茶,奉茶。”
江彩月气不过,反驳了两句:“刚刚我已经奉了三杯茶了,母亲不是嫌茶叶多就是嫌茶叶少,后又嫌太烫,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啊!”
秦夫人拍案怒喝:“没规矩!”
下一秒,嬷嬷的戒尺又打了上来:“少夫人。您对婆母说话,应该声音柔和,吐字清晰。刚刚您说话不曾使用敬称“您”和谦称“儿媳”,这是第一错。
您方才的语气是在质问长辈,没有丝毫尊敬之意,此为第二错。
您奉茶时小手指翘起,姿势不正,礼仪不合,此乃三错。”
嬷嬷是跟在秦夫人身边几十年的人,调教婢女下人很有手段。秦夫人冷哼一声:“既然连奉茶的规矩都学不会,本夫人也没必要教了。
来人,带少夫人去祠堂跪着,早饭就省了吧,饿着肚子,人才能清醒些。”
江彩月跪在冰冷的祠堂地砖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腹中饿的火急火燎,祠堂里还摆着诱人的瓜果糕饼做贡品。
她费力咽了一口口水,却连起身喝水都做不到。
门外一直有秦夫人的手下盯着她,只要她敢乱动,就要再多跪一个时辰。
江彩月死死攥着裙角,眼中满是怨毒。
“江栖月……都是因为你!”
她咬牙切齿地低语。
本以为抢了江栖月的婚事就能飞上枝头,不日等秦彦登科及第,她就是妥妥的官夫人,可谁知秦彦大婚当夜就喝得烂醉,拖了好几日都不曾和她圆房。
秦夫人原本就看不上她在乡村长大,对她更是日日刁难,动辄罚跪禁食。
不仅如此,秦夫人还动不动拿她和江栖月作比较。
什么江栖月仪态万方,知书达理,什么江栖月性格温婉,礼数周全,那都是她江彩月的!
要不是江栖月替她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现在被人交口称赞,羡慕不已的应该是她江彩月!
一想到这些,江彩月就恨不得把江栖月狠狠踩在脚下!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香炉里,一炷香缓缓燃烬。
她才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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