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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城郊的废工厂,杂物都被清到了角落,电都是由雷鹰堂的人刚接通。
绑成粽子的阿刚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鲜亮的红耷拉着,像只蔫巴巴的小狗。
“看来老妹也不是没人要。”
钱康吊儿郎当揽着言清的肩。
“不敢自作多情。”她自嘲轻笑,打蛇随棍上跟着改了称呼,“钱大哥不妨看场好戏。”
她附在钱康耳边低语。
阿刚只瞧见钱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而后招手吩咐手下去做了什么。
他的注意力全在言清身上,眼眶通红的盯着钱康搭在她肩上的手,恨不得冲过去咬一口。
都怪他没用,保护不了阿清,反而还要阿清保护他。
就连——
他抽回思绪,自责与失落遍布心脏,揪得他胸腔生疼。
紧咬牙关,他下定决心要变得更加强大。
言清没有注意到,少年心绪翻涌下,已经有了脱胎换骨般的成长。
她站在钱康身侧,静静看向单枪匹马走来的男人。
胡先生视两侧对准自己的枪口如无物,步伐轻松宛若闲庭信步。
余光扫过愤愤趴在地上的阿刚,他烟灰色的眸子依旧浅淡到无法捕捉情绪。
“钱老大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
他双手插在兜里,语气慵懒淡漠,实在看不出什么诚意。
“行了小毒蛇,老子带了你五年还能不了解你本性?”钱康招招手,一脚踩在被拖到旁边的阿刚背上,“甭跟老子玩虚的,让蒋老狗赶紧滚过来。”
他十年前才从元龙会掀摊子出来,而小毒蛇早五年被蒋成功救回帮派。
有五年时间,这小子一直跟在他身边。
蒋老狗就是个阴险小人,光忽悠他这个二把手冲锋陷阵,自己在后头坐收渔翁之利。
他才不要跟在蒋老狗屁股后面吃屎。
要吃也吃最新鲜的,不能要别人剩的。
亏他一把屎一把尿啊不辛辛苦苦带臭小子五年,结果这家伙只认老狗救他的恩情,死活不肯离开元龙会。
跟顾生恩不顾养恩的逆子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钱康就一肚子火气。
言清甚至从他看胡先生的眼神里读出了哀怨。
“呜呜呜!!!”趴在地上一脸不忿的阿刚,挣扎着想要起身。
嘴里堵着布团含糊不清的声音,打破了现场诡异的气氛。
“阿清,过来。”胡先生忽略阿刚,将注意力转移到言清身上,“跟我一起给钱老大见个礼。”
这还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就连在床上悱恻缠绵时都没有叫过。
言清痴痴的视线从他进门就裹缠着他,痴恋中透着几分欣喜。
就要动容的抬起脚步,钱康的手却绕过她臂膀将她搂紧。
“老子凭本事抓来的人,你说过去就过去?”
钱康空着的那只手捏紧了掌心的金核桃,乜斜看他:“小毒蛇,你这是不将老子放在眼里。”
胡先生轻笑:“哪里的话,以钱老大道上的声名,谁无视得了您。”
言清瞧得出来,自踏进这里,他就处于一种松弛状态。
和钱康更像是阔别已久的老友,两人哪怕处于敌对方,也对彼此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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