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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欢柳眉微蹙,眸光清冷,道:“靖哥哥,何必说出这般伤人的话语?”
苏靖恶狠狠地瞪着她,怒道:“你还有脸狡辩!若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对我娘亲心怀怨怼,今日逮着机会,便狠心毁了她的容颜!”
苏欢轻轻摇了摇头,那神情好似在听一个荒诞不经的笑话。
“靖哥哥,你心疼你娘亲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这事确实与我毫无关系,我回府不过短短几日,哪来的如此深仇大恨呢?”
“还不是因为你———”苏靖话到嘴边,猛然瞥见一旁神色闲适的魏世子,剩下的话好似卡在喉咙里,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本想抖出苏欢是为苏芙芙出气才动手,可这事儿怎能在外人面前说出口?
他牙关紧咬,腮帮子微微鼓起:“反正,最可疑的人就是你!”
苏欢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紧不慢地反问:“哦?既然你如此笃定,那证据何在?拿出来让我心服口服。”
苏靖顿时语塞,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不过是无端猜测,哪里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苏欢目光沉静,略作思索后,说道:“你若还是认定是我所为,那咱们干脆报官,让官府彻查清楚。魏世子也在此,正好做个见证。若是查出来确实是我干的,我甘愿受罚。但要是冤枉了我……”
苏欢微微一顿,眼神如寒星般锐利:“那便劳烦你当众向我赔罪,承认你方才是血口喷人。”
这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得苏靖猛地一震,瞬间清醒了几分。
“不行!”
他想起娘亲那满脸的红斑和抓痕,恐怖至极。
这事儿要是宣扬出去,苏府的脸面往哪儿放?何况爹爹刚升任刑部尚书,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靖儿!”
一声怒喝传来,苏崇岳匆匆赶来,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你在胡说些什么!”
他赶忙对着魏刈抱拳,一脸赔笑,“世子见笑了,犬子关心则乱,口不择言,还望您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不管这事苏欢有没有参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当众指责她,魏世子的面子往哪儿搁?毕竟他之前还当着众人的面说承了苏欢的情。
魏刈神色淡漠,似笑非笑:“令郎关心家人,本无可厚非。但关乎清誉,怎能随意诬陷?苏大人身居要职,更应谨言慎行,您说呢?”
苏崇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连称是:“是是是!世子教训得对!”
魏刈掸了掸衣袖,微微颔:“不必相送。”
……
苏府的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苏靖被苏崇岳揪着耳朵拖回房里,严令他不许再出去乱说话。
何氏则在自己房里,状若癫狂,将所有镜子砸得粉碎,哭得几乎喘不上气,双眼肿得如同桃子一般。
苏黛霜陪了她一会儿,便去小厨房煎药。
苏崇岳心烦意乱,不愿掺和这些糟心事儿,一头扎进了书房。
“去查!给我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一想到何氏那张可怖的脸,苏崇岳就头皮麻,赶忙吩咐管家去查。
可这谈何容易?他们连何氏中的什么毒都不清楚!
陈太医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苏崇岳想再请别的大夫,又怕家丑外扬,思来想去,还是让何氏先按陈太医的方子服药。
为了这场宴请,他耗费了多少心血,结果全毁了!
他心里也怀疑苏欢,但苏欢如今和魏世子交好,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意处置了。
思来想去,他想出个主意——让苏欢给何氏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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