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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狼山对弈二（第2页）

这些马匹双眼被黑山军毒烟熏得血红，发狂冲向仍在燃烧的盾阵。

尸袋在颠簸中破裂，腐烂内脏混着疫鼠砸在李崇的盾墙上。

孙奎见状瞳孔骤缩。

"撤！是匈奴的腐尸瘟！"

黑山军如潮水般退入矿道前，突然向天空齐射三支鸣镝。

积雪覆盖的山壁上，三十架冰制抛石机同时崩解，万千冰锥混着毒蒺藜倾泻而下，将战场彻底封冻成死亡陷阱。

黎明时分，李崇从尸堆爬出时，左眼已被疫毒蚀成血窟。

残存的三名亲兵拖着溃烂的双腿，用佩刀在冰面上刻下"朱权弑杀同僚"的血字。

二十里外的狼山主矿洞，孙奎正将疫马尸体推入暗河。

淬毒的重锤突然裂开一道细纹，露出内层"敕造监工"的铭文。

——这批伪装成黑山军自制武器的毒械，实为朱权提供的幽州军库秘藏。

"好个驱虎吞狼。"

孙奎冷笑震落洞顶冰凌。

"传令各寨，把染疫的鹰扬卫铠甲送给匈奴斥候营。"

冰河下游，挛鞮乌环的金刀正劈开浮冰。刀刃挑起的半块"石"字腰牌上，疫毒正顺着鎏金纹路缓缓晕染......

幽州牧石敬的蟒袍掠过沙盘上的狼山模型，金线蟒纹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参军李崇捧着的密报还在滴血。

——那是黑山军斥候被剥下的面皮。

"单于的使者在哪儿？"

石敬突然捏碎青铜矿车模型。

"在...在胭脂河畔猎鹿。"

吴师爷的铜甲套划过地图上匈奴大营。

"他们说狼山矿脉的硫磺..."

"报！"

亲兵撞碎帐帘，肩甲嵌着半支黑羽箭。

"黑山军攻破狼山南麓矿场！"

石敬蟒袖扫落十二盏青铜雁鱼灯，火光中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给匈奴送三百车陈醋，就说。"

他靴跟碾碎地上的硫磺结晶。

"本官要他们看着朱权的人头在醋坛里泡烂！"

单于金帐内，左贤王挛鞮乌环把玩着幽州送来的翡翠酒樽。

汉人匠人精心雕琢的狼首纹里，嵌着三粒漠北蛇毒凝成的血珠。

"石敬这老狗。"

他金刀劈开酒樽，毒珠滚入炭盆腾起青烟。

"传令前锋营，把染疫的牛羊赶进狼山北麓。"

萨满的骨杖挑起人皮地图。

"可让儿郎们扮作黑山军劫粮。"

挛鞮乌环突然割开掌心，将血滴在毒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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