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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同一张脸（第1页）

红白相冲？商羽没想到自己会做这样的梦，这显然不会是马晴儿在搞恶作剧。

白色灯笼的那一侧，一口巨大的棺材悄然浮现。那棺材通体漆黑，散着阴森的气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悲痛。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使得整个场景更加神秘而凄凉。

在棺材的前方，是一支送葬的队伍。

他们身着丧服，面容肃穆，脚步沉重而整齐。队伍中，有人手持招魂幡，有人抬着花圈，还有人捧着祭品。花圈上的鲜花已经凋谢，散落在地上，人群就这样从落花上踏过。

整个送葬队伍在白色灯笼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凄凉。他们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商羽看不清他们的模样。棺材在队伍的中央，有好几个人抬着，看上去特别沉重。

而在红色灯笼的那一边，大红花轿子上鲜艳的红色绸缎随风飘扬，绣着精美的图案，散着喜庆的氛围。轿子周围簇拥着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人们，他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欢声笑语在空中回荡。边上，还有乐队正在奏着欢乐。

一边是沉重肃穆的脚步声，一边是喜气洋洋的唢呐声，截然不同。但也有相同的——随着两支队伍的逐渐靠近，阴气愈浓厚。

商羽整个人都被固定在原地，他本来还想躲到路的边上去的。他现在冷得直哆嗦，睫毛上已经结了霜。

“咦？前面怎么有人？”

脚步声与唢呐声戛然而止，齐整的声音从两边出。

“是活人！”

第二声刚落，商羽就感到无数视线落到他身上，令他浑身毛。

“怎么会有活人呢？”

这声音比学生早读还齐整，简直就像是一个人说的。

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小鬼，商羽却两手空空，只有脑子里装着不少知识点。

但一瞬间，他就只记得两个了：不能和这些东西走，也不能吃他们给的任何东西。

“遇见了就是缘分，给他些吃食。”

两个声音分别从两边传出，是一老一少两个人，但声音仍旧齐整。至于来源，便是那大红花轿和棺材。

话音一落，丧葬队伍这边一个披麻戴孝的小娃娃端着一碟糕点过来，送亲队伍一个打扮得和年画娃娃一样的小孩也端着一碟糕点过来。

近了一看，商羽才现，这俩孩子都是纸做的，盘子也是纸做的，只有上面的食物看上去是真的一样。

“吃啊，怎么不吃呢？”那两个声音再次齐声道。

接着，所有人齐声道：“吃啊，怎么不吃呢？”

轻飘飘的声音，让商羽觉得，马晴儿和赵宵简直太可爱了！

他脚动不了，耳边那些东西不停地催促着他吃，从一开始的亲切地催促到现在逐渐有些着急了，但话还是那句话。

商羽同时抬起左右手，从两个小娃娃手中端纸碟子，就在两边的鬼魂都露出麻木满意的笑容时，他忽然将两盘糕点倒扣在俩个纸娃娃头上。

“哇，哇，哇。”三声仿若人工智能的哭声，短促刻板的响起，却让商羽有种耳膜被贯穿的感觉。

这些鬼怪，喜欢捉弄人，他倒不如直接把他们全部都惹恼了。当一切阴谋被对方摆在台面上的时候，就该他玩儿阴的了！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嗖——四盏灯笼如流星般急朝他逼近，商羽眼神一凝，迅抬手一拦，犹如闪电般捏住一红一白两盏灯笼，侧身敏捷地躲过另外两盏。

然而，还不等他膝盖立稳，手中的两盏灯笼瞬间被绿色的火光吞噬，熊熊燃烧起来，眨眼间便烧了个干净。

两边的队伍中，零零散散地传出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毛骨悚然。那些人物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狰狞恐怖。

而那被躲过的两盏灯笼，在半空中宛如两个鬼魂，直勾勾地盯着商羽，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商羽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咬破食指，同时双目在空中迅画符。这是他看书第一天就牢记于心的一个防身用的符咒，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随着鲜血的灌入，符文在空中逐渐显现，散着闪耀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灯笼、纸人纷纷消散，仿佛被阳光驱散的阴影。

但这道符也消耗了商羽太多的精神力，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仿佛天旋地转。

在这梦中，如果就这么倒下去，现实生活中成为植物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最终，商羽实在是有些撑不住这道符的强大力量，光芒渐渐消散。

大红花轿孤零零地立在道路中间，上面精美的刺绣已有部分被烧焦，原本鲜艳的色彩变得黯淡无光。而另一边的棺材，也被方才的光芒照射得有些脱漆，露出斑驳的木纹。

商羽一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不断在两头来回巡视，他的脚已经能够动弹，但身体却疲惫不堪，要是这里面钻出什么更为可怕的东西，他恐怕要对付不了。

花轿缓缓落地，帘子轻轻掀起；棺材稳稳立地，棺盖缓缓倒下。

两侧分别有一人同时走出，一个穿着鲜艳的喜服，盖头掀了一半；一个则穿着素白的寿衣，嘴里含着一颗散着幽光的夜明珠。

他们竟然都长着同一张脸——祁璟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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