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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谢淮知。
他当真一无所知?
沈霜月脸上讽刺褪去之后,深深看了谢淮知一眼:“琼娘,我们走。”
前院安静极了,所有下人看着离开的夫人都是惊骇极了,他们好些都是伯府的老人,自然知道府中这几年的情况,夫人自嫁进来后就一直活得窝窝囊囊。
她名声不好,入府的也不光彩,老夫人时常给她立规矩,伯爷对她也是不理不问冷淡至极,别说府里两个小姐能骑到夫人头上动辄打骂,就连府里的下人都能踩她一脚。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今儿个夫人居然劈头盖脸将伯爷骂了一顿。
“伯爷…”常书小心翼翼出声。
谢淮知脸色铁青,心头既有沈霜月方才嗤笑讥讽的恼羞成怒,也有她那些质问下莫名心虚,他后背的伤口崩裂开来,疼得满头冷汗。
看了眼昏死过去的谢老夫人,他怒道:
“都是死人吗,还不去请大夫!”
……
沈霜月回了霜序院后,原以为院里会跟府中其他地方一样看着乱糟糟的,可没想到居然井井有条,她只是进宫了一趟,院中的积雪不仅被扫到了一旁,连枯萎的花草都被清理了干净。
巧玉见她回来,连忙塞给她一个暖乎乎的手炉,将她迎了进去。
“我进宫后你们可还好,有没有人来找过你们麻烦?”
巧玉脆生生地道:“谁敢过来,奴婢揍他!”
琼娘在旁轻声道:“夫人被带走后,老夫人身边的岑妈妈过来了一趟,但是今鹊叮嘱过奴婢和巧玉早早封了院子不准人进来。”
“当时前院乱糟糟的,府里四处都在传些有的没的,奴婢怕之前买回来的婆子闲了生事,就让她们把院子里收拾出来。”
沈霜月闻言看了琼娘一眼,她院子里这些个婆子都是刚买回来的,身契虽然在她手里,但是心思难免纷杂,她和府里两个主子突然被宫中带走,她们难免会慌乱无措。
琼娘这个时候给她们找了事做,就是在变相告诉她们,她这个主子很快就会回来,倒是个聪明的。
沈霜月说道:“你做得不错,和巧玉各领十两银子当赏钱。”
琼娘和巧玉都是面露欣喜:“多谢夫人。”
巧玉乐滔滔地去厨房准备吃食,琼娘这才走到沈霜月身旁取出个盒子递给她,小声道:“夫人,之前传话让奴婢去宫门前接人的人,还给了奴婢些东西,说是让奴婢转交给你。”
沈霜月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好些个小巧的七彩木纹大肚瓷盒。
“这是什么?”
那瓷盒里是乳白色膏体,闻着有股淡淡的药香。
“奴婢也不知道,那人只说这东西涂抹伤处能够祛疤,想来应该是药。”
沈霜月闻言忍不住看向自己烧伤后大片痕迹的胳膊,想起说话冷硬、浑身嚣悍,瞧着格外不近人情的定远侯,眼底忍不住浸出几分浅笑来:“把东西好生收起来,别叫人知道了。”
“是。”
沈霜月起身:“我去看看今鹊。”
今鹊自从沈霜月被带走就一直提着心,见她回来紧绷着的心神才放松下来。
“小姐。”她撑着床边就想起来,被沈霜月伸手压了回去,只能斜靠在枕头上急声道:“你没事吧,宫里面可有为难你?”
沈霜月轻声道:“我没事,聘礼那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陛下也没有为难我,是谢淮知他们挨了杖责。”
今鹊小声啐了声:“那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欺负小姐!”
沈霜月见她骂骂咧咧,却鲜活的样子轻笑了声,扶着她趴在引枕上:“今鹊,你可还记得四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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