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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三 镇妖司的覆灭（第1页）

酒过三巡，众人腹中饱足，桌上残羹狼藉。小雨轻挥衣袖，几名侍女立刻上前收拾碗筷。她转而望向众人，眼尾含笑道："我把镇上最好的客栈也买了，悦来客栈就在不远处呢，你们去那住一天吧，明日早上盟主的支援就会到，到时咱们将那些邪祟一网打尽！"

易凡揉了揉吃饱的肚子，闻言随口应下，忽然瞥见小雨眼中闪过的狡黠，鬼使神差地开口："我去了啊，小雨姐姐要不要一起睡啊？"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耳尖瞬间烫。

"好呀，"小雨挑眉轻笑，指尖绕着尾打转，"留门给我，我忙完就去找你哈。"

易凡慌忙摆手，酒意都化作冷汗冒出："我、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小雨姐姐别介意"他的窘迫惹得满座皆笑，小囡更是笑倒在婉凝肩头，间银铃乱颤。

"瞧你那怂样，"楚薇摇着折扇轻笑，"逗你呢。说正事——明日支援到来前，咱们不如先探探那戏苑和青楼。"她忽然收敛笑意，压低声音，"据霓裳姑娘说，枯骨镇的邪修常去这两处销赃，指不定能挖到些线索。"

"左边有个戏苑，右边有座青楼，都是你爱去的地方。"小雨似笑非笑地补刀，惹得易凡再度咳嗽。小囡却眼睛一亮，拽着易凡的袖子道："对啊，我们三个还一起去过青楼呢，然后这个家伙把我和天娇师姐给睡了！"

"别瞎说了！"易凡急得跺脚，"我那时喝醉了，就一起睡了并没有碰你一下啊！"他越描越黑，引得宰淳拍桌大笑，顾城则默默替他斟了杯茶，眼神中带着几分同情。

小囡歪着头，唇角扬起促狭的笑："那也是一起睡过了呢。"她的话让婉凝险些打翻茶盏，霓裳则用琴帕掩唇，目光在易凡通红的耳尖上打转。

"小凡，你完了，又多了两个小老婆咯。"小雨托腮望着他，眼中满是促狭。易凡欲哭无泪，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楚薇，却见她慢悠悠摇着扇子："因果啊因果，早叫你小心些。"

众人笑闹间，窗外已暮色深沉。落霞镇的灯笼次第亮起，胭脂水粉香混着食物香气飘来，街角传来戏苑的锣鼓声，隐约还有青楼女子的娇笑。易凡望着窗外的热闹景象，忽然想起正事："既然要探查，不如今晚就去？免得夜长梦多。"

"正有此意。"楚薇起身整理衣襟，"我去戏苑，宰淳兄去青楼如何？易小凡嘛"她瞥了眼小囡和婉凝，"带这两位姑娘去悦来客栈安置，别再闹出一起睡的误会了。"

"我才不会——"易凡话未说完，便被小囡拽住胳膊。"走吧走吧，"她笑嘻嘻地推着他出门，"再不去客栈，说不定小雨姐姐真要过来查寝了"

悦来客栈果然气派，朱漆大门上悬着"宾至如归"的金匾，店小二见是易凡等人，立刻哈腰迎进。"天字一号房已备好，"小二赔笑道，"还有热水和夜宵，请问几位"

"不用了，早些休息。"易凡摆摆手，心底却惦记着楚薇二人的探查进展。他将小囡和婉凝送至房间门口，正欲离开，却被婉凝叫住："小凡，今日之事谢谢你。"她的声音轻柔，眼中映着廊下灯笼的光，"若不是你，那些弟子怕是"

"说什么呢，"易凡挠挠头，"这是我该做的。你俩早些休息，我去门口守着。"他转身欲走，却听见小囡在门内轻笑："婉凝姐姐，你脸红啦"

易凡无奈摇头，走到客栈门口，望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远处戏苑传来《霸王别姬》的唱段，青衣的嗓音清亮婉转，与青楼方向飘来的琵琶声交织。他靠在门框上，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七星龙渊剑，剑柄上的纹路微微烫——仿佛在提醒他，平静之下，暗潮正在涌动。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小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手中端着一碗莲子羹，"诺，给你留的夜宵。"

易凡接过碗，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忽然想起白天的玩笑，耳尖又有些烫。小雨似是看穿他的心思，轻笑道："放心，我不会真去查寝的。不过"她忽然凑近，"明日战斗过后，你打算怎么处理和她们的关系？"

莲子羹的热气模糊了易凡的视线，他沉默片刻，低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局势不明，我不敢轻易承诺。"

小雨点点头，望着天边的弯月，轻声道："我懂。修仙路漫漫，有些事急不得。"她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不过小凡，别让真心待你的人等太久。"

望着她的背影，易凡忽然想起楚薇说的"至情至性"。或许，在这纷扰的江湖中，能遇到一群愿意与他共赴生死的人，已是最大的幸运。至于那些缠绕的因果——他低头喝尽莲子羹，甜意直达心底——便待他用这柄剑，一一斩尽吧。

深夜的落霞镇，有人在戏苑听曲，有人在青楼买醉，却不知一场风暴，正随着夜色悄然逼近。易凡握紧剑柄，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心底渐渐平静。无论明日面对什么，他都已做好准备——为了那些值得守护的人，也为了心中的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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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悦来客栈的灯火一直亮到天明。而在镇子的暗处，一场关于正邪、关于因果的较量，正缓缓拉开帷幕。

群雄聚，血洗邪巢

寅时三刻，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易凡在榻上辗转醒来，只见纱帐外映着一道纤细身影。他揉了揉眼睛，轻声唤道："小雨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后半夜。"小雨转身走近，指尖轻轻替他理了理乱，"看你睡熟了，就没吵醒你。"她的衣袖掠过枕边，带出一缕若有似无的药香。易凡忽然想起昨夜的迷魂药，恍然大悟："原来你在粥里"

"嘘——"小雨按住他的唇，眼尾含着狡黠，"不这样做，你能安安稳稳睡到天亮？万一又像昨天那样莽撞"她顿了顿，目光柔和下来，"我答应过灵儿，要护你周全。"

易凡心头一暖，正要开口，忽闻窗外传来衣袂翻动声。他掀开被子起身，推开窗扉，只见院子里站满了身着各异的修士——有负剑的少年，有拄拐的老者，更有骑在妖兽背上的奇人异士。众人腰间皆佩着五岳盟的青铜令牌，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醒了？"诸葛风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身着墨色锦袍，腰间悬着盟主令箭，正含笑望着易凡，"快来见过各位盟友。"

易凡匆匆梳洗完毕，快步下楼。刚踏入院子，便听见此起彼伏的赞叹声："这就是小凡？结丹期便敢硬刚炼虚境，后生可畏！听说他解开了七星龙渊剑的二道封印，真是天命所归啊"

诸葛风华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各位盟友！镇妖司冒我之名，行尽恶事，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他的声音如洪钟，震得檐角铜铃作响，"今日一战，不仅是为了铲除邪祟，更是为了重塑我五岳盟的威严！待凯旋之日，论功行赏，绝不食言！"

群情激愤之际，易凡却注意到诸葛风华袖口露出的一道疤痕——那是前日与他密谈时，被蛟龙利爪所伤。原来盟主早已暗中布局，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小凡做得好！"诸葛风华忽然转身，重重拍了拍易凡的肩膀，"此战若胜，头功非你莫属！财富、地位、美女，任你挑选！"

易凡苦笑着摇头："我不求这些，只求战后能平平安安，与朋友们一处修行。"

人群中响起一阵轻笑，诸葛风华却认真道："正因你无欲则刚，我才更要将玉兰交给你。"他挥手招来一名女子，只见她身着素白长裙，间插着一支玉兰花簪，容貌清丽，却透着几分疏离，"她曾是镇妖司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如今弃暗投明，但仍有大用。你带她在身边，日后自会明白。"

玉兰朝易凡福了福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易凡正要推辞，却见楚薇从人群中走出，折扇轻摇："盟主都开口了，你就收下吧。多个眼线，总比多个敌人强。"

话音未落，天际忽然传来破空声。宰淳骑着一头浑身冒火的巨狼掠过众人头顶，狼嘴里还叼着酒葫芦："磨蹭什么？再不走，骨头都被别人啃光了！"顾城紧随其后，翻天印在掌心泛着金光，竟将整片云层都压得低垂。

"出！"诸葛风华祭出本命法宝山河图，图中飞出一艘金色战船，"随我直捣黄龙！"

刹那间，漫天法器腾空而起：有流光溢彩的飞舟，有展翅翱翔的仙鹤，更有宰淳那匹踏火而行的巨狼。易凡祭出破雾舟，带着小雨、小囡、婉凝踏上舟头，望着下方迅缩小的落霞镇，心底涌起一股豪情。

镇妖司老巢位于龙岩镇深山中，远远望去，整座山峰被黑雾笼罩，山巅隐约可见一座阴森的城堡，外墙爬满血色藤蔓，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众人刚至山脚，便有无数妖兽嘶吼着扑来——有浑身流脓的恶犬，有生着六只翅膀的蝙蝠，更有手持骨刀的熊人。

"杀！"诸葛风华挥手间，山河社稷图化作漫天霞光，将前方妖兽尽数笼罩。易凡见状，握紧七星龙渊剑，剑身上二道封印同时亮起，化作两道金色剑芒，直取带头的熊人！

"小心！"玉兰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指尖射出三道银针，精准刺入一只偷袭的蝙蝠双目。易凡这才惊觉，她看似柔弱，出手却狠辣果决，针法中竟带着镇妖司的阴毒风格。

"谢了。"易凡冲她点头，反手一剑斩落，熊人的骨刀竟被生生劈成两半。他抬头望向山巅，只见城堡大门缓缓打开，数十名黑袍人抬着一口巨大的青铜鼎走出，鼎中血水翻涌，隐约可见人脸沉浮。

"不好！他们要祭炼血魔！"楚薇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她折扇一挥，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八卦图，"易小凡，带几人去毁掉那口鼎！其他人随我守住山口，别让一个邪修逃脱！"

易凡领命，带着宰淳、顾城、玉兰三人，踏着剑光直扑山巅。黑袍人见状，立刻结成血魔阵，鼎中血雾化作无数触手，缠向众人。顾城抬手祭出翻天印，巨印虚影砸在血雾上，竟震得青铜鼎剧烈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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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淳兄，用你的真火！"易凡大喊。宰淳咧嘴一笑，仰脖喝尽葫芦中酒，然后喷出一口赤红色的火焰："尝尝爷爷的纯阳真火！"火焰所过之处，血雾滋滋作响，化作阵阵青烟。

就在众人全力破阵时，玉兰忽然低声道："阵眼在鼎下第三根盘龙柱！"易凡定睛一看，果然见鼎下有三根石柱，中间那根刻着细密的血纹。他握紧剑柄，施展夜战八方斩，八道剑光如毒蛇出洞，精准刺入盘龙柱的纹路！

"轰！"青铜鼎轰然炸裂，血水四溅，出令人作呕的恶臭。黑袍人惨叫着化作飞灰，唯有一人趁机逃窜，却被玉兰甩出的银针钉在山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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