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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esp;&esp;是这样的！

&esp;&esp;这不是无私，是极致的自私！是他心里藏不住事情！他快要被这种不安和负罪感压垮了，他不能自己去判定自己有没有罪，他必须要和当事人去对峙，他需要交流需要沟通，需要他们告诉自己，并且，只有他们告诉自己，自己是没有错的，他才可以得到救赎——

&esp;&esp;他的意识混沌起来，迷茫间，好像无数双狼眼紧紧盯着他，他快要倒在地上了，浑身都在冒虚汗，手脚冰凉到没有知觉。

&esp;&esp;于是，他缓缓站起来，二球子问他干什么去，他没有回答，只是朝着进化狼群中间走去，那时候，在地上打滚的进化狼已经痛晕过去，一个人把他抱起来，另外两个人朝着唐乏初在看。

&esp;&esp;说吧！告诉他们吧！要杀要剐随他们！他不能——

&esp;&esp;一个人突然横在他面前，冷硬地问他：“你去做什么？”

&esp;&esp;是莫咽，唐乏初顿感烦躁，他越过他：“你别管我。”

&esp;&esp;莫咽却一腿扫过来，用力握住他的手腕：“不想我管你？”

&esp;&esp;唐乏初快要崩溃了，暴躁且毫无章法地挣脱着，对着莫咽又打又踹。莫咽也是相当不客气，膝盖狠厉地顶撞到他的肚子上，唐乏初吃痛地弯下腰，莫咽丝毫不顾及情分，又补了他几拳，最后一拳更是打到唐乏初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esp;&esp;“你他妈……”

&esp;&esp;莫咽没和他废话，按着唐乏初的脑袋，抬起大腿重重击向他的脸庞。唐乏初只觉得眼冒金星，身体痛到完全动不了，张大嘴无声地虚倒在地。

&esp;&esp;莫咽这才停下来，扯着他的头发将人拖走了，面对狼群死一般的凝视，他用手背蹭了下下巴的汗，面无表情离开了。

&esp;&esp;方才还对唐乏初表示崇拜的二球子：……

&esp;&esp;越山讪讪道：“他们这一架吵得够凶的啊？”

&esp;&esp;冬临侥幸

&esp;&esp;疤脸狼姗姗来迟，在古怪的氛围中哑声哑气地问：“发生什么了？”

&esp;&esp;一片死寂中，离它最近的进化狼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它。

&esp;&esp;“大概是家事吧。”对方得出结论。

&esp;&esp;远处的几个低阶级进化狼瑟瑟发抖，它们夹着尾巴蜷缩在地上，无精打采地将目光投向空中的虚无。

&esp;&esp;其中一只名叫六娃的狼和疤脸狼的目光对上，疤脸狼眯起了眼睛。

&esp;&esp;“家事这么大阵仗？”它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提示周围的进化狼，“欲盖弥彰的感觉……”

&esp;&esp;二球子一向不喜这个阴郁古怪的狼，顿时嗤它一句：“疑心病又犯了？”

&esp;&esp;疤脸狼压低脑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它好似不在意二球子的话，独自盘在老树下，若有所思地舔舐着自己的毛。

&esp;&esp;二球子盯着它看了会儿，自觉无趣，便给一旁的越山舔脖子。越山思考着跟他说：“唐乏初在这里的地位其实很尴尬。”

&esp;&esp;二球子：“啊？”

&esp;&esp;“他以后是要变成常客了吧？”

&esp;&esp;越山在逐渐回温的氛围里低沉沉地说。

&esp;&esp;“算是吧，”二球子嗅了嗅越山竖起来的耳朵，“他来了头儿高兴。”

&esp;&esp;“一个人在一群狼里过日子。”它意有所指。

&esp;&esp;二球子不假思索：“这不是有头儿吗？”

&esp;&esp;“所以不会有谁有异议，”越山像是料到它这样说，“不过大家心里会怎么想？”

&esp;&esp;二球子被它带着走：“你是说，大家觉得头儿以公谋私？”

&esp;&esp;转而它忍不住说：“前两天我也这样想，总觉得他越界了，虽然他不属于进化狼……但今天他吼了头儿一句就被打成那样，看来头儿还是要立规矩的。”

&esp;&esp;“你觉得他越界了？”

&esp;&esp;“怎么说呢……按道理说他地位和咱们不一样，但他又不是进化狼，狼也不是。”二球子喃喃自语，“我没法把他理解成狼后，就像你说的，他的处境很尴尬。”

&esp;&esp;“你这么想也正常，就像狼不承认我们的身份一样。和他关系好的都这样想，更何况不认识他的进化狼。”

&esp;&esp;“但这些我觉得不碍事，他确实没有狼后的实力，甚至还可能算是个累赘，”二球子矛盾地分析着，“头儿喜欢他，我觉得不会有谁明面上怎么样。”

&esp;&esp;越山无言地看了它一眼，忽然道，“他这几天跟着咱们吃东西，你知道的，人不比狼，不能老饿。”

&esp;&esp;“这段时间不是不缺吃的么。”

&esp;&esp;“以后呢？冬天他不来？”

&esp;&esp;“不是还有……”

&esp;&esp;“老屋。是，他可以一直吃素。”越山不置可否，“但没谁能保证，他在这儿能不出事。今年过冬非同小可，出一点差错我们就会全军覆没。”

&esp;&esp;二球子沉默了会儿，叹息道：“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去。”

&esp;&esp;“对咱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了。对人类是不一样的。”越山平静地缓缓道来，“我希望头儿能做到像他今天表现的这样，不管他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esp;&esp;“……唔！”

&esp;&esp;唐乏初被重重丢到地上，他挣扎着坐起来，头沉甸甸的，眼睛被莫咽打肿了一只，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esp;&esp;莫咽一手撑着腰，端详他片刻，在原地踱步，随后坐到一个大石头上，岔开腿冷冷瞥着他。

&esp;&esp;唐乏初想说话，一开口，全是血腥味。

&esp;&esp;“这么看着我……”莫咽垂着眼，俯视着唐乏初，语气颇为嘲讽，“不是想死么，怎么，嫌疼啊？”

&esp;&esp;唐乏初呼哧呼哧地粗喘着，摇摇晃晃靠在树上，狼狈且不甘心地张着嘴巴，只能挤出破碎的音节：“你……你……”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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