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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钱与舟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情绪崩溃。
安静了好久,钱与舟偏过脸看他,问:“好点了吗?”
庄定湉的脸有点发烫,他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庄定湉借机抬起脸,他看到自己的眼泪,把钱与舟的衣服打湿了好大一块。
庄定湉有些无措,只好说抱歉。
钱与舟却轻轻吸了吸鼻子,他凑近他的发梢,用鼻尖碰了一下。
“怎么有这么重的酒味?”钱与舟皱着眉,伸出手,触摸到庄定湉头发上的一片湿意。
他举起手看了看,指腹上沾上了红色的液体,这让他吓了一跳。
钱与舟表情瞬间紧张起来,声音发紧:“你受伤了?”
庄定湉呆了呆,赶紧摇头:“我没受伤,那只是酒。”
钱与舟表情却不见放松:“你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会被人泼酒?”
庄定湉刚回到家,只来得及换掉被红酒泼脏的衬衫,他在卫生间里洗手,所以没有听见钱与舟的敲门声。
等到听到开锁的声音他匆匆转出来,头发根本没来得及擦。
庄定湉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他的眼角特别红,鼻尖也是通红,泪痕满脸,看起来十分憔悴。
钱与舟有些不忍:“你不想说也不用跟我说,我确认你没事就好了。”
钱与舟起身想去给他倒杯水,但刚一动作,就被庄定湉给拉住了。
庄定湉红着眼睛,有些脆弱地说:“再坐一会儿吧。”
钱与舟握了握拳,轻声说“好”。
庄定湉仍旧避开钱与舟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最终决定坦诚:“今天是我妈的生日,红酒也是我妈泼的。她一直挺恨我的,恨我是个同性恋,恨我那么早就和陈叔叔的儿子搞在一起。”
钱与舟听了心里一颤。
庄定湉说完觉得难堪,他根本不敢面对钱与舟。
可是钱与舟很温柔地捧住了他的脸,他说:“如果那时候你们相爱,她不应该责怪你。”
庄定湉鼻子又酸,他很慢地摇了摇头。
“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和陈嘉禾谈恋爱,被她发现了。因为这件事她拒绝了陈叔叔。”
“回到家之后,她冲我发火,她说都是因为我,是我毁掉了她的幸福。”庄定湉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虽然她从小就没给我多少母爱,可那时候我怕连剩下那一点点都会不见。”回忆如刀,隔了这么多年,一想起来还是还是血淋淋的。
“我跪下求她,跟她说我再也不会见陈嘉禾。”
钱与舟眉头皱得好紧,他很想做点什么,可是这一刻说什么都很无力,他小心地伸出双臂,轻轻拥抱住庄定湉。
庄定湉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被泪水浸透的衣服碰着他的脸,有些凉。他很眷恋地轻蹭钱与舟的肩头,声音听起来那么难过:“可是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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