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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姑姑?
冷眼旁观他悲惨的童年,看着他差点被虐待致死也不管不问,如今用到他了开始打亲情牌,沈砚想,再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事。
他不怪沈兰,甚至不怪沈家人,沈砚想,这是他的命,他受着。
可是,沈兰看到了季夏,提到了季夏,试图用季夏来逼他妥协………
如果他不答应,沈兰会做什么呢?会伤害季夏吗?还是会对季家出手?沈砚几乎可以想到季夏的结局。
玻璃花房里花朵失去了庇护,会遭受风吹雨打,最终会破败不堪。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在命运的沼泽地里不断往下陷,堕落着,腐败着,他呆的好好的,是季夏非要拉他上来,用虚情假意的情话和漂亮乖巧的脸蛋靠近他。
既然如此,季夏就应该承担后果。
沈砚掀起眼皮,躁乱不堪的心绪被硬生生压下,他面上又恢复了平时不冷不淡的模样,他说:“随便你。”
“她如何,跟我没有关系。”沈砚说。
沈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她紧紧盯着少年清俊冷淡的面庞,想从中找出“紧张担忧”的情绪,奈何最终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
沈砚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当年能冷眼看着,甚至主导着亲生母亲死于煤气中毒,如今又怎么会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女生另眼相待。
沈兰最后留下一句:“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姑姑等你的答案。”
沈兰走了,沈砚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他垂着眸,整个人像与夜色融于一体,只有手腕上的粉色皮筋是明亮的色彩,那是季夏落下的,被他捡了来。
今夜月光很好,月亮高悬在半空,明明是柔和的象征,某些时刻却又那么清冷无情。
别墅。
谢言淮没在别墅,季夏乐得自在,喝完保姆准备的牛奶,她去洗手间洗漱,散落的头发有些累赘,她下意识的想用皮筋扎起来,却没从口袋里找到粉色皮筋。
奇怪,她明明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难不成掉了?
季夏没多想,随手从一旁的抽屉里又拿出一个同款皮筋把头发扎起来。
扎头发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脖颈处有一块地方红红的,想到这块红是怎么来的,季夏觉得脸上发烫,心跳也不自觉加快。
这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那个老旧巷子,沈砚抱着她,在她脖颈处不断亲吻,最后吻上她的唇,等她闭眼接受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冷笑,少年的声音不冷不淡:“季夏,我们下次再玩。”
季夏从梦中惊醒,已经是天光大亮,心跳重重的跳动着,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奇怪,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里沈砚的声音和那个变态男重合,恍惚间,季夏都快吓出心脏病来了。
她没了胃口,随口吃了点早餐便去学校。
徐荣荣两天没见她,拉着她聊最近刚听说的八卦,聊完就开始抄她的作业。
“你没写?”
“没有,这两天都跟我男朋友一起玩呢。“徐荣荣说的理直气壮,毫不心虚,丝毫不觉得作为学生荒废学业有什么不对。
季夏有些无奈,还是把试卷拿出来给她。
徐荣荣一边抄一边还能说话:“话说,这是不是你抄沈学霸的?”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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