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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滚烫,醉人的吻与拥抱。
沉浮,沦亡,至死方休的爱与占有。
——窈窈。
是他在温柔唤她。
——窈窈,我这一生之心,全然系挂在你身上。
她听了,忍着无止尽的悲痛,拼命抱紧他肩臂,纠缠着、妄想将他全部的暄煦禁锢住;她卑劣地,循着最本能的欲望源源不断向他索取,想蚕食他神魂、攫尽他气息,想看克已复礼的他在她身上纵情声色,想看无暇的月染上斑驳的影。
或许只有这种时候,放纵得直至——躯壳声嘶力竭、灵魂血肉模糊。
她才能恍惚感受到,自已是存在着的。
“你的心上人,是个自私的疯子,”
精疲力竭后,她依偎他怀中,麻木呢喃,“支离破碎,哪值得爱?”
“那又怎样?”
他说,“我就是偏爱破碎的你。”
炽热的掌心久久安抚她后脊,青涩的吻一下下落在她唇畔。
他覆上来,一切都是那么滚烫,似焰火暖炉,胜日光昭昭,是她多么渴望汲取到的光与热。
怎么能,禁受住……
这样的温暖呢?
又怎么,能忍住……
不沉沦呢?
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夜,无声流泪。
心想啊,幸好他亲的是我嘴角,而不是眼角。
……
……
戚窈窈从裴西遒肩头醒来。
惊觉自已眼睫濡湿。
深秋的寒意渐渐渗透,马车内,一股寂静的冷清。
未曾有过分毫旖旎。
突兀的梦,其中景象光怪陆离,像从天边迢递飘来,又转瞬飘走,留不下一丝残影供她回味。
梦中人炽盛如火,熟悉得令她落泪,仿若就在身边。
可身边人气息凛冽,深不可测,直令她陌生。
是梦吗?她不知道。
若非幻梦,这段记忆缘何教她尘封遗忘;如若是梦,她又因何痛彻了心扉?
戚窈窈伸出手指,悄悄抹去眼角泪痕。
她此刻正被裴西遒揽着、倚靠着他,后者坐得端正,呼吸平稳,许是在闭目养神——窈窈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大动,也就无从得知他的神貌。
可梦中分明有他的叹息,自她头顶传来,犹如针刺般,细细密密扎入她的骨髓。
此刻,天刚蒙蒙亮,马车停靠在城郊一处宅院前。
“我们,回家了。”
裴西遒的声音缓而沉静。
戚窈窈直起身子,略显局促。
下车后她定定前望,见牌匾上题写着“西楼”
二字,此“西楼”
却非“楼”
,竟是幢十分恢弘的院落,只是地处城郊,因而周遭格外僻静。
“这里,不是司空府?”
戚窈窈顿感诧异。
“没有什么司空府,”
裴西遒淡淡应答,“我早年和裴府分了家。
这里就是我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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