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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裴西遒赌气离开,暗自发誓再也不要那么“不争气”
地对她心软了,哪怕她再来找他,他也不会轻易谅解。
是她没有给他应有的尊重,更别说有他对她一半的珍爱,他又凭什么三番几次做小伏低?
然而从那之后,雍羽再也没主动找过他。
再也没有。
他曾怀着极复杂的心绪,幻想能等来她的挽留,兴许她多来哄一哄他,他便没那么气了。
可她没有。
先前所有幸福短暂如昙花一现,就像一场破碎的美梦,梦醒了,他的生命中再没有了她的痕迹。
她总是那般狡猾,一步步诱他深深沦陷、献出了他的一切,而她自已却清醒着看他沉沦,从中找寻着刺激与趣味,亦能甩甩衣袖随时抽离。
多情又无情,深情又绝情。
裴西遒真觉得自已快被她折磨得疯了。
各种情绪汹涌澎湃,偏又泛滥得无处安放,他只能默默咽下所有委屈,独自舔舐伤口。
那段时日,每次出入北军府时,裴西遒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往路边树下流连。
淋漓尽致的失望,在隆冬的每一个寒夜里,煎熬浓稠。
……
腊月,冬社日,皇室与百官祭祀社稷坛。
祭社在魏朝向来是件隆重的大事。
《孝经纬》道:社,土地之主也,土地阔不可不尽敬,故封土为社,以报功也;稷,五谷之长也,谷众不可便祭,故立稷神以祭之。
也只有这样隆重的大事,才能让裴中郎将有了再次见到昙璿王妃的契机。
当天宫宴,裴西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提早来了宫内,刻意在众亲王暂宿的殿外附近徘徊了几圈。
绕过濯龙池,他脚下仓皇一顿。
池边,元无黎坐在轮椅上,遥眺池水与对面的楼阁。
雍羽陪在他身边,有风吹过时,她还细心地替他系紧了大氅。
多么和谐的画面。
真像淬了毒的利刃,嘲笑着狠剜去了心头一大块肉。
裴西遒飞快地收回了视线,逃避般转身想离开。
才走出几步,便与另两人迎面遇上了。
“参见河间王,河间王妃。”
裴西遒拱手行礼。
“裴中郎将?真巧,还能在这儿遇上你。”
元竣忠有点意外,倒也没细想。
“往那边去做什么?宴会马上开始,随本王一同去太极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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