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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隔空独白（第1页）

"张制作人，有您的国际快递。"

前台小姐递过一个包裹严实的小盒子，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尔这边的收件地址。张明宇掂了掂重量，轻得可疑。

回到工作室，他用剪刀小心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老式磁带，贴着标签"录音室备用-勿动"，字迹潦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说明。

"磁带？"张明宇皱眉，这年头谁还用这个？

幸好工作室还留着古董级的磁带播放器。他插入耳机，按下播放键。起初只有沙沙的空白噪音，接着是一段环境音——门开关的声音，脚步声，然后是duter轻轻的咳嗽声。

"测试，测试"她的声音有些远，像是在调试设备，"这样应该可以了"

一阵衣物摩擦声，像是她坐了下来。接着是长久的沉默，久到张明宇以为磁带到此为止。

"明宇啊"

这个呼唤让张明宇的手指猛地收紧。duter的声音如此之近，仿佛就附在耳边低语。

"今天下雨了，突然想起你讨厌雨天"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记得你说过，雨天会让音乐设备受潮，所以每次下雨你都像个焦虑的老父亲一样到处检查工作室"

背景里确实有隐约的雨声，敲打着录音室的窗户。

"今天和这边的制作人开会，他们完全不懂我想要的感觉"纸张翻动的声音，"我提到你教我的那些编曲技巧，他们一脸茫然"

张明宇不自觉地微笑。他能想象duter皱着鼻子吐槽的样子。

又是一阵沉默。磁带出细微的嘶嘶声，然后是duter深吸一口气的声音：

"我开始学作曲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小，像是害羞，"很基础的东西，但我想如果下次合作，至少能更理解你的工作"

背景里传来钢琴声，duter生涩地弹奏着几个音符，是《引力》开头的旋律。她断断续续地哼唱着，时不时停下来，出懊恼的叹息。

"太难了"她嘟囔着，"你每天面对的都是这种东西吗？"

张明宇喉头紧。他从未听过duter这样私密的一面——褪去偶像光环，只是一个学习新技能的女孩，会为弹错音符而懊恼，会为小小进步而欣喜。

磁带转到后半段，duter的声音变得疲惫："今天拍摄了十五个小时回酒店的路上看到一颗特别亮的星星"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尔现在能看到吗？"

背景音里，有笔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张明宇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她蜷缩在录音室的角落，对着根本不存在的"他"倾诉一天的经历。

"还有四十二天"duter轻声说，"我数着日子呢"

磁带最后，是一段钢琴声，比之前流畅许多。她弹奏的是《星辰》的变调版本，在结尾处加入了自己的改编——一段上扬的旋律，像是希望升起。

"明宇呀"她的声音几乎耳语，"等我变得更好，再站到你身边。"

咔哒一声，磁带播放完毕。张明宇呆坐在椅子上，耳机里只剩下空白噪音。他慢慢取下耳机，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窗外，尔的夜幕已经降临。张明宇拿起手机，想给duter消息，又放下了。这盘磁带显然不是通过正规渠道寄出的，直接提及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他转而打开音乐软件，创建新工程文件。将磁带中的环境音——雨声、钢琴声、她的叹息声——一一导入，开始创作一新歌。不是《归途》，也不是《红》，而是一全新的、只为此刻心情而作的曲子。

他命名为《太平洋时差》。

工作到凌晨，boa突然来电："还没睡？正好，有情况。"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李老头最近太安静了，我派人查了查。他上周秘密会见了环球音乐的人，谈aespa的美国合约。"

张明宇的背脊绷直："他想把duter长期留在美国？"

"不确定。但有一点很怪——会面记录里特别提到希望duter参与更多本土化合作。"boa顿了顿，"我怀疑他是想制造新的cp话题，淡化你们的影响。"

张明宇握紧手机，目光落在桌上的磁带上："她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但别担心，董事会已经注意到这个动向，不会让他为所欲为。"boa的语气轻松了些，"对了，《太平洋时差》写得怎么样了？"

张明宇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怎么知道——"

"猜的。"boa笑了，"你们这些创作人，不都是把心事写进歌里吗？"

挂断电话，张明宇重新投入工作。他将duter哼唱的片段剪接进来，与自己的旋律交织。这不是一传统意义上的情歌，而是两个灵魂隔着太平洋的对话——有思念，有孤独，但更多的是互相激励的力量。

天亮前，他给duter了一条加密信息：

「听到了星星的留言。」

「ps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写歌。」

没有提及磁带，没有透露担忧，只是让她知道——他收到了那份跨越重洋的心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桌上的磁带上。张明宇小心地把它放进抽屉最里层，和那枚星星夹放在一起。

四十二天。他们都在变得更好，为了重逢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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